靳若硬邦邦站在门外,发丝、鞋帮、衣角都被露水打湿了, 连眼神都湿漉漉的。
林随安“这么早就来拜师啊”
“才、才不是,我、我还没决定我就是来瞧瞧都日上三竿了, 你居然还不起床”说完,扭头就走,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站麻了腿, 居然走出了同手同脚, 看得林随安差点喷笑出声。
若说昨夜想收靳若为徒只是临时起意,经过整夜的深思熟虑,林随安愈发觉得这个决定简直是神来之笔, 再看靳若是愈发顺眼多好的徒弟啊, 模样标志, 性格傲娇可爱, 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痕迹学技术,虽然目前看来不是很聪明,但根据这两个月的观察,还是有不少提升空间门的。
今日的早膳异常丰盛,按木夏的话来说,一入东都深似海, 吃饱喝足才能玩,林随安深以为然,如今连东都城的城门还没进去, 就和东都净门分坛的人打了一场,等进了东都,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尤其是还有花一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纨绔说到花一棠, 林随安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早膳时间门都快过了,这家伙还未出现,莫不是昨夜被她摔伤了,应该不至于,她用的是巧劲,几乎是稳稳把他托平放在了地上这么一说,也没看见方刻。
林随安不禁看向旁侧又在熬制魔药茶汤的伊塔,“伊塔,方兄”
伊塔洒了把花椒,眼睛亮晶晶,“四郎帮他好看啦。”
林随安“哈”
林随安正在纳闷,靳若突然“噗”喷了满桌的馎饦,她扭头一看,惊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方刻踏着晨光翩翩而至货真价实的“翩翩”,他穿了件水红色的长衫,外面罩着半透明的翠绿广袖长袍,发髻上扎了根明黄色的发带,最恐怖的是,居然穿了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鞋帮绣着金线图样,看形状似乎是呃莲花
这一身堪比大花蛾子的夸张装扮,衬着方刻单薄的身形,苍白的肤色,乌青的黑眼圈,很难让林随安不想歪。
难道是昨夜方刻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放飞自我了
还是说,此人表面冷漠,内心狂热
“方兄你这身装扮”林随安斟酌词句,“有什么讲究吗”
“自然有讲究”花一棠摇着扇子步履如风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的衣服比平日更夸张,风一吹,十几层的衣袂翻飞如云,每一层都薄如蝉翼,以银丝锈了层层叠叠的花样,映着阳光衍射出五彩斑斓,端是个如霞光万丈,光华夺目。
“他身可是东都最流行的款式,”花一棠用扇子分别指示方刻的红衫、绿袍、发带、鞋子,“莺嘴啄花红溜衫、燕尾点波绿皱袍、吹彻小梅春透的发带,可惜这双鞋,没有合适的,暂且先用映日荷花金叶靴凑合吧。”
方刻木着脸,端端坐在桌边,表情狰狞嚼着蒸饼,林随安有理由相信,若是他目光里的刀子能实物化,已经把花一棠开肠破肚千万次。
靳若惨不忍睹“我的娘诶”
林随安委婉表达意见,“这一身似乎与方兄清冷的气质不符”
花一棠“林随安你这就不懂了,方兄本就长得苦大仇深,自是要以喜庆的颜色冲一冲,若是穿得太素,岂不是愈发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多好,看起来和蔼可亲多了。”
木夏“四郎所言甚是。”
伊塔“花花驴驴,好看哒。”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靳若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嘀咕。
“方兄,”林随安还想挣扎一下,“你没什么意见吗”
方刻垂着眼皮,“这身衣服价值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