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刻“我只有三贯,爱要要,不要滚。”
“敬酒不吃吃罚酒”讨债人大怒,踩着地板咚咚咚冲了进来,甩开膀子就要打,岂料就在此时,黑暗里亮起了光,不、是五道光,赤橙红绿紫,幻化成璀璨彩虹咔一声砸在了讨债人的脸上,紧接着,屋内黑风骤起,就听嘁哩喀喳脆响连环,人声惨叫刺耳,犹如鬼蜮。
方刻诧异看着眼前的黑暗,一团明光升了起来,皎洁又柔和,照亮了这间残破不堪的医馆。
光芒映出了一张女子的脸,长眉凤目,神色凌厉,方刻认出了她,是花一棠身边的英武的小娘子,似乎是叫林随安。
她此时托在手里用来照明的,竟是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
又一团光出现了,又是一颗夜明珠,这次举着夜明珠的是一名碧眼金发的少年,手上戴满了宝石戒指,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幻化出虹彩般的光晕。
方刻不觉眯了眯眼好刺眼。
“猪人,”伊塔指着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要债三人组,“虫虫兄。”
林随安蹲下身,托着夜明珠照了照,乐了,这三人还是熟人,为首这位胳膊刺了青,胳膊还绑了夹板,正是下午被她断了手臂的泼皮三人组。
“蚯蚓兄,带伤还上工,精神可嘉啊。”
两个小弟鼻青脸肿的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蚯蚓兄半张脸肿成了猪头,牙掉了两颗,全身肥肉发抖,“我、我我我我有借据的”
林随安“他欠你多少钱”
蚯蚓兄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单据,“白、白白纸黑字,本金十二贯,借了大半年了,钱滚钱利滚利,要还十五贯。方刻亲笔签的名,还、还还还有手印呢我也是替老大办事,要是我要不回去钱,我、我我我也要挨揍的”
十五贯啊
林随安挠了挠脑门,“伊塔,你身上有钱吗”
伊塔扭头“木有。”
“要不你把你那戒指”
伊塔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林随安叹了口气,扯开嗓门“花一棠”
“咚”一个荷包重重砸在了蚯蚓兄的后脑勺上,蚯蚓兄卟叽扑地,两个小弟惊喜大叫,因为荷包里是满满的金叶子。
“果然,紧要关头还是要靠我啊”花一棠人未到,钱先至,洁白的靴子踩着夜明珠的明光翩翩入门,靳若跟在他身侧,好像一个灯架子高擎双手,掌心放着两颗夜明珠,头上还顶着一颗,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说好了啊,这三颗珠子算我的跑路费。”
蚯蚓兄的后脑被金叶子砸了个大包,但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捧着荷包声都颤了,“这、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林随安“帮方刻还债。”
“我祝花氏财运亨通一帆风顺,就此告辞”
蚯蚓三兄弟捧着金叶子连滚带爬跑了。
方刻闭了闭眼,从地上爬起身,“你们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哈、哈、哈”花一棠大笑三声,笑脸倏然一收,“你长得这么苦大仇深,根本不好笑。”
林随安“噗。”
方刻咬牙,“你们到底想如何”
花一棠长长“切”了一声,“是林随安非要来,我才不愿见你那张白得跟鬼似得臭脸”
方刻皱眉,目光移到了林随安的脸上,这是他第三次仔细观察眼前的小娘子,第一次是在乱葬岗,她刀法凌厉恐怖,犹如鬼神附体,第二次是她看到那些白瓷坛,满脸兴致,眸光晶亮,第三次便是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