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吧,我家木夏的手艺放眼整个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花一棠道,“你家那几只肥兔子能得他的手烹饪成汤,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纪高阳全身抑制不住发起抖来,却是碰也不碰那锅肉汤。
堂下百姓莫名
“这案还没审明白呢,怎么突然请人吃饭了”
“不愧是花家四郎,太豪爽好客了。”
“香,这肉闻着太香了,我都想吃一口了。”
“花家四郎,还有没有剩下的,给咱们也分一点啊”
靳若抓头“姓花的这是什么招数先让犯人吃个断头饭,就能招供了”
林随安瞪大眼睛,目光在肉汤和纪高阳身上转了几圈,被遗忘在脑细胞角落里的生物学知识不情不愿起身晃悠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她似乎有印象,食草动物有个什么特性来着
哎呦,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高考一过全忘了”
徐县令一头雾水,急忙悄声招呼“花家四郎,您这是何意”
花一棠根本不理徐县令,只是盯着纪高阳,“纪大夫为何不吃,可是嫌弃木夏的手艺”
纪高阳脖颈、额头青筋凸暴,衬得他面容狰狞可怖。
花一棠冷笑,甩袖展扇,又道,“异珍录中记载,西特国中曾有人将美人龙葵与牧草相混喂食牲畜,牲畜甚喜之,食之多,肉肥皮亮。有人杀牲畜食之肉,中毒而亡,后方知,此草牲畜可食,无害,人若食之,必死。牲畜长期食此草,血肉浸毒,人食牲肉,亦必死。”
说到这,花一棠转头看向堂侧站立的方刻,沉下嗓音,“所以,美人龙葵又名地狱龙葵。”
满堂死寂,众人骇然。
方刻瞳孔剧烈一缩,紧咬牙帮。
靳若恍然大悟“这纨绔还真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书都看过啊”
林随安锤掌,她似乎有点印象有些毒草对于食草动物来说,是安全的,它们能迅速将生物碱排除体外,因而避免中毒。但是长期食用毒草,会导致食草动物的肉遭到毒性侵蚀。
半晌,徐县令才回过神来,狠狠拍下惊堂木“纪高阳,你还有何话说”
纪高阳闭了闭眼,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抬头静静看着花一棠。
花一棠神色冷凝,“我已修书至大理寺,不日便会派仵作前来,只需将鲁时尸身里的毒和美人龙葵的毒进行对比,便能定你的罪。无论你如何狡辩,也是无用。”
纪高阳笑了一声,“想不到竟是栽在了一个纨绔手里。”
“只是为了一根簪子,你就杀了时爷爷纪大夫,你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小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不止杀了鲁时一人,方刻检尸格目中记载的九人,都是他用相同的方法杀死的。”花一棠眼底发红,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什么他们都是孤苦无依的老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们你深受百姓爱戴,你为他们义诊,甚至自掏腰包为他抓药治病你明明明明是个大夫”
“你说的对,我是个大夫。我是百姓奉若神明的神医。”夕阳沉静的光辉弥漫在纪高阳的脸上,犹如一支沾了金粉的画笔,描绘出悲悯慈悲的笑意,“既然我是神,那自然能操控人的生死,我想让他们生,就让他们生,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必须死,在这个河岳城,我就是主宰生死的神”
“啖狗屎”花一棠一巴掌将纪高阳扇下神坛,纪高阳嘴角溢血趴在地上,紧随而至的就是花一棠劈头盖脸的臭骂,“你个畜生不如丧心病狂人面兽心的东西还想当神我看你去十八层地狱油锅里炸个几百年做个油煎的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