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整座大堂沸腾了。
“哎呦我的亲娘诶,这方刻有病吧人家纪大夫来作证,帮他洗脱罪名,结果他倒好,居然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到了纪大夫头上。”
“简直是莫名其妙纪大夫和仵作都说了,鲁时死于意外,他非说鲁时死于中毒,这安的是什么心啊”
“他说李仵作验错了我信,说纪大夫验错了打死我我也不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方氏医馆的生意那叫一个惨淡,听说饭都吃不上了,定是见纪大夫家生意好眼红,所以才诬陷纪大夫”
“听说这个方刻治死过人,能有人去他家看病才见鬼了。”
“嘿,这种人是不是就叫做见不得别人家烟囱冒烟”
“啧啧啧,无耻啊无耻”
花一棠显然也没料到方刻如此行事,扇子遮着张大的嘴巴,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频频向林随安打眼色。
林随安表示好家伙,猛人啊
纪高阳愕然“方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诬陷于我”
方刻看着纪高阳,黑黝黝的眸子犹如深渊,不见半点光,“就是你”
纪高阳抱拳“县令大人明察,纪某冤枉”
徐县令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狂拍惊堂木“安静安静方刻,你莫要胡乱攀诬小心我也判你一个诬告之罪”
“我有证据。”方刻从袖口里抽出那十张检尸格目,“这些是近三个月被纪高阳毒杀的死者检尸格目。”
此言一出,纪高阳神色骤厉,瞪着方刻的几乎喷出火来。
不良人将检尸格目呈给徐县令,徐县令翻看几张,额头冷汗森森,“这、这检尸格目不合规制啊,而且上面所说的死因,这个那个哎呦李仵作,你快来瞧瞧。”
面色铁青的李仵作上前翻了两三页,连声冷笑,“这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简直不知所谓,上面口口声声这些死者死于中毒,却连是何种毒物都无法确定,如何令人信服”
“毒物就在纪氏医馆中,”方刻又道,“纪高阳在后宅中种植了许多药草,毒草便混在其中,只要将所有草药取样一一测检,再与鲁时的尸身对比,定能辨出毒物。”
哦豁林随安明白了方刻的用意。
他这是釜底抽薪之计,借官府的手搜查纪氏医馆,如此便能寻到他一直找不到的那种毒。但他又是如何确定那种毒物是新鲜种植,而不是什么药材、药粉或者萃取物之类,对了,他查过鲁时的药渣,应该是有所发现。
但是,真的有人会将毒草明目张胆种在家里吗
“荒谬至极”纪高阳抱拳,“回禀大人,我是大夫,家中存有药材数百种,种植药草几十种,有的药草和药材确实含有毒性,但只要用法用量合理,便是救命的良药,凡医者皆知此理,就算搜出有毒的药材亦属正常。我相信方大夫医馆之中也有”
“将我家一起搜了吧。”方刻道,“一起验。”
纪高阳顿被噎了脸红脖子粗。
徐县令袖子狂擦冷汗,向花一棠求救,“听闻花氏四郎对侦破疑案颇有心得,依您所见,此案该如何是好”
花一棠摇着扇子,慢条斯理道“都闹到这份上了,若是不验清楚,恐怕有损二位大夫的清誉。”
纪高阳气得面色铁青,怒喝“搜就搜,验就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方刻“呵”了一声。
徐县令只得拍下惊堂木“来人,去将纪氏医馆和方氏医馆的药材、药草通通都搬过来”
一众不良人领命,列队出发,即将出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