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夫举着一个箩筐,小心翼翼靠近其中一只兔子,正要罩下之时,厢房里突然冲出一个妇人,甩出一根擀面杖砸到了纪大夫的身上,“纪高阳,你是不是又偷卖我的嫁妆了”
纪大夫被砸了个措手不及,噗叽扑倒在地,箩筐扣到了自己头上,那些兔子受了惊,两脚一蹬飞跃而起,撒丫子就往园外跑,林随安手疾眼快凌空连抄,右手准确无误揪住了三只兔子耳朵,足下连踢,另三只兔子被踢到了半空,左手再捞,又是三双兔朵到手。
花一棠怀中的小娃乐了,从花一棠身上滑下去,跑到院角取来一个大木笼,林随安将所有兔子塞进去,小娃蹲在笼子边,叽叽咕咕和兔子聊起了天,显然早就适应了家中的鸡飞狗跳。
妇人追着纪大夫又打又骂,纪大夫连滚带爬,跑得比兔子还快,边跑边告饶,“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只是暂做周转,过几日定能赎回来。”
“纪高阳,你的话若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花一棠目瞪口呆“莫非这位就是传闻中纪大夫贤惠的妻子”
林随安“”
后宅乱成这般,显然不是谈事的时机,林随安和花一棠只能先回前堂等着,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纪大夫终于出来了,额头青了一块,脖子上被挖了三道血痕,看得出战况十分惨烈。
“对不住,久等了,二位来看病,还见笑见笑”纪大夫一脸尴尬,连连作揖。
花一棠摆了摆手“我此来是想请纪大夫帮个忙。”
纪大夫“有什么纪某能做到的,二位尽管开口。”
“我想请纪大夫验鲁时的尸体。”
纪大夫疑惑“时老的尸体不是已经验过了吗”
花一棠掏出三片金叶子放在木案上,“烦请再验一遍。”
花一棠出手如此阔绰,纪大夫大为惊诧,忙正色抱拳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花一棠“你不必知道。”
纪大夫看了好几眼金叶子,又看了看林随安,露出恍然之色,“这位娘子就是今日出钱为时老办身后事的人吧”
林随安点头。
“二位和时老是亲戚”
花一棠“只是一面之缘的故人,见他死得蹊跷,有些不忍。”
“哦”纪大夫点头道,“纪某是个大夫,仓促验尸,恐有遗漏,二位若有不明之处,可请官府派仵作再验。”
林随安“县衙可有其他仵作”
纪大夫干笑“河岳城只有一名仵作。”
花一棠“城内可有其他大夫会验尸”
“这等脏活,没人愿意做,若非小燕求我,我也不会做。何况”纪大夫顿了顿,又道,“二位与时老非亲非故,若要请验尸体,大约还是要寻那鲁九同意的。但时老已经下葬,所谓入土为安,验尸要掘坟起棺,鲁九此人甚是难缠,恐怕不会答应。”
林随安诧异“这才几个时辰,这么快就下葬了”
纪大夫叹了口气,“时老的尸身已经腐烂,必须尽快入土,说句实在话,尸身成了那般模样,就算纪某再验一遍,也验不出什么了。”
说的有道理。林随安心道,她不清楚这个时代验尸技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万一挖了坟却什么都没验出来
真是闹心,横在她面前的是无法跨越的技术壁垒
“听纪大夫的意思,你知道鲁时葬在何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