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奉五年六月十三,蒋宏文与陈竹在卷玉坊四时茶肆斗诗不合,双方大打出手,后变为群殴,轻伤二十人。
玄奉五年六月三十,花一棠与冯愉义相约马球场斗球,重伤三人,轻伤二十八人,马球场歇业四十日。
玄奉五年七月初七,冯氏私塾诗会,花一棠等人因为诗会不公,与冯愉义等人驳论舌战,重伤五人,轻伤四十六人,后经扬都府衙协停。
好家伙,洋洋洒洒几十页,全是这两帮纨绔因为各种缘由骂仗打架的黑账,时间记录之详实,撕逼缘由之清晰,令人叹为观止,更可怕的是,这好几百条记录竟是花一棠凭记忆写出来的。
这纨绔的脑子到底是个什么构造专门记仇的小黑本吗
凌芝颜的五官因为震惊有些扭曲,“这些你特意记过”
花一棠摇着扇子,“扬都人人皆知,花家四郎聪慧过人,过目不忘。”
凌芝颜更震惊了,“可从未听说花四郎参加科考”
花一棠很是鄙夷,“我一个纨绔,参加那劳什子科考作甚”
“”
凌芝颜手里的筷子断了,林随安觉得他似乎想冲上去咬花一棠一口。
“从玄奉五年到玄奉八年,我们和冯氏的恩恩怨怨都在里面了,不是我说,若我们真想杀冯氏那帮家伙,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花一棠道。
凌芝颜“花家四郎倒是坦诚。”
花一棠“这些事儿你去杨都城走一圈就能查个七七八八,没必要瞒着,我们和冯氏对战,从来都是堂堂正正,问心无愧,也不怕你查。你与其将精力放在我们这儿,不如查查那些看不到的地方。”
“此言何意”
“之前冯氏给你的那首歪诗,原诗并不是我写的,我只是借花献佛又添了把火,那首诗出来不到一个月,就出现了连环杀人案,”花一棠挑眉,“按你的话说,着、实、诡、异。”
凌芝颜思索片刻,起身朝花一棠和林随安行礼,率明庶、明风告辞离开。
花一棠可算是松了口气,用筷子挑着饭粒,瞥了眼靳若,目光怎么看怎么挑刺。
靳若狂啃两口羊肉,一抹嘴站起身,对着林随安道“借一步说话。”
林随安还没反应,花一棠先急了,“林随安,我们可是搭档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咳,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净门的靳若。”林随安分别对二人道,“这位就不用我说了吧,花家四郎。”
花一棠瞪大了眼睛,木夏颇有眼色退了出去,还掩上了房门。
靳若“你怎么认出我的”
林随安“我又不瞎。”
“你别得意,若非我自愿现身,你就算掘地三尺也寻不到我。”
林随安点头,“哦。说吧,遇到什么难事才把您老激出来了”
靳若的脸更黑了,闷了半晌才道,“净门内有内奸。”
林随安立刻来了精神“哦呦”
花一棠竖起了耳朵。
“你们做出这般幸灾乐祸的表情作甚,”靳若哼了一声,“内奸透漏了净门的消息,差点害死的人就是你们俩。”
林随安“”
花一棠眼皮抖了抖“难道给周长平送密报的就是净门”
“净门的确与扬都府衙有合作,但什么消息能送,什么消息保密,净门自有规矩。林随安为千净之主,她要的消息在净门内便是最高保密级,绝不会告知官府。”靳若皱眉道,“但不知为何,流月楼的消息却流了出去,我紧急撤回门徒彻查,却未查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