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鬼怪,魑魅魍魉,正合千净的胃口。
林随安勾起嘴角,一步一步走到案前,攥住千净刀柄,手腕一抖,刀鞘飞出,墨绿色的刀刃犹如鬼瞳之光耀过三张青白的脸皮。
堂上三人骇然失色
“我乃文门冯氏冯松,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人啊救命啊”
凄厉的声线犹如虚无缥缈的雾气,在林随安耳边绕了个圈,又散了。
林随安咧嘴笑出了声,刀刃裂空劈下
“啪”一双嫩白修长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那双手在剧烈发抖,几乎是拼尽全力才抗住林随安的力气,手主人的声音却是又稳又沉。
“不可”
林随安缓缓转眸,对上了一双深邃明亮的瞳子,瞳光如明朗晴空,驱散了千净的冰冷杀意。
林随安一机灵回神,大惊失色。
她又差一点杀人了
而且这一次,铺天盖地的杀意几乎将她的意识吞没。
为什么
花一棠见林随安双眼恢复清明,忙松手退后半步,呼啦啦狂扇身上的冷汗。
这小娘子发飙的时候着实有些吓人啊
“来人啊救命啊”周太守吓得差点尿裤子,扯着嗓门尖叫,“快来人啊”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听声音起码有好几十人,林随安冷汗都下来了,再打下去,她万一又失控真杀了人,岂不是变成名副其实的杀人犯。
岂料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花一棠却突然笑了,“总算赶上了。”
林随安啥
下一刻,就见二十多名衙吏被一群白嫩嫩的少爷们推推搡搡着涌进了大堂,连连呼喝
“四郎我们来了”
“没来迟吧”
“四郎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叫我们一起”
“我的亲娘诶这些衙吏怎么躺了一地”
“四郎,这不会都是你干的吧”
花一棠摇了摇扇子,乱哄哄的纨绔少爷们立时噤声。
花一棠“人带来了吗”
纨绔们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向两边一分,让出两个人,一名衣着鲜艳的妓人,一名衣着朴素的青年。
这俩人也吓得不轻,尤其是看到花一棠,直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花一棠“一个一个说。”
妓人“昨夜红妆坊梅五家被严家二郎包场,花家四郎并未来过”
周太守和冯松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严父大怒“胡说八道,我家二郎向来洁身自好,怎会去红妆坊,又怎会包场”
妓人“千真万确,梅五家所有妓人皆可作证”
周太守“一派胡言,梅五家的妓人已经自首,说昨夜与花家四郎在一起,还看到他。”
妓人“我是隔壁孔六家的妓人,昨夜也被严家二郎请去助兴,我家还有十余名妓人皆可作证。”
周太守脸皮抽了一下,冯松沉下脸,严父脸皮狂抖。
花一棠又指向那名青年,“你呢”
“我是云来客栈的小二,我能证明林随安今夜从卯时开始直到不良人来查房,未踏出房门一步。”
周太守“你们掌柜说看到了”
小二“掌柜儿子急病去了医馆,午时之后根本不在客栈,医馆邻居皆可作证。”
严父“有目击证人看到林随安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