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守“你一个小娘子,哪里来的这些钱定是花家四郎雇凶杀人的佣金”
林随安心道不妙,他们早就知道她与穆氏商队一同入城,连她身上有多少钱都清清楚楚,今夜这一切显然是蓄谋已久,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这些钱是南浦县罗氏赠予我的,可向南浦县城罗氏独女罗蔻查问。”林随安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周太守道,“田和贵,将你之前的口供再说一遍。”
跛腿老者身体剧颤,抖着嗓子道,“戌正时分,我在开明桥下发、发现了一颗人头,报了官后才知道,那颗头是严家二郎。”
林随安心头一跳只有一颗头
周太守“发现死者时,周围可有异样”
“有。”
“是什么”
“是是”田和贵的声音带出了哭腔,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
“砰”惊堂木狠狠砸下,“快说”
“我看到一个人逃走了”
“此人现在可在堂上”
“在”
“指出来”
老者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端端指向了林随安。
花一棠眼珠子滴溜溜瞅着林随安。
林随安冷笑出声,“当真是我”
“是。”老者躬身驼背,看都不敢看她。
林随安“戌正时分,我在疏星坊的云来客栈,一步都未踏出。”
周太守“吕申”
鼻青脸肿的男子身形一抖,倒豆子般说出一长串,“我是云来客栈的掌柜,今夜戌初我见住在北斗间的林随安出门,朝着开明桥的方向去了,直到戌正三刻才回来。”
林随安啧了一声好家伙,连不在场证明都帮她推翻了。
周太守“林随安,你还有何话说”
花一棠啪一下合上了扇子,“凶器是什么”
周太守“来人,呈凶器证物”
两名不良人抬着托盘上堂,托盘里放着的竟然是林随安的千净。
“此物就是凶器,是从林随安的房里搜出来的”周太守道,“严鹤颈部的切口异常干净利落,若非此等重刀利刃,绝无可能造成此等伤口”
花一棠这才留意到,明明只是一柄两尺长的短刀,却需要两名不良人抬着,而且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抬得并不轻松。他对这柄刀有印象,白日在芙蓉楼时就见恩人佩在腰间,行走间颇为轻松,当时还以为是女子常用的装饰刀,竟然这么重吗
花一棠“尸体其余部分呢”
周太守还未回话,严父一猛子窜跳起身,尖叫道,“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连个全尸都不给我儿留啊啊啊啊啊,周太守,您可以一定要为我严家做主啊啊啊啊啊”
周太守狠狠拍下惊堂木“林随安,你定是用此刀砍了严鹤的脑袋,再切碎严鹤的尸体将尸块洒入河中毁灭证据,当真是穷凶极恶,胆大妄为,令人发指”
林随安怒极反笑这位周太守的智商达到灵长类动物的平均值了吗这是什么狗屁推理
“吕掌柜,”林随安道,“你说我戌初出门,可有证据”
吕申“我、我我我就是人证”
“我出门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
“就是你现在这一身。”
“回来的时候呢”
“自然还是这一身。”
林随安冷笑更甚,“那边的田大爷,你说你在案发现场看到我,当时我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