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海因兹回到美国。在获知匿名信事件始末之后,与儿子贝利爆发的冲突远比他叙述的要激烈。
还把欧美人少的四十九个理由、地中海异闻录给撕了。这是表明态度,不让贝利再读兰茨先生的书,免得被蛊惑。
安娜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匿名信的事。事情过去了七个多月,也没造成不良后果。”
“重点是我干涉他交朋友吗”
海因兹也愤怒了,“重点是贝利向外泄露了家族内部的消息。你是怎么当家的居然会让他偷偷送信成功”
安娜不由反驳,“铸币令的事不是绝密,家族宴会上其他人都知道杰克逊要一意孤行,你敢说其他人没有透露给朋友们知情
贝利十三岁了,不是三岁,他会有自己的判断想要去做什么,而不是一辈子做父亲的跟屁虫。何况匿名信上没有直说内幕,只是一句模棱两可的提示,收信人能猜到真相是人家的本事。”
越说,安娜对丈夫越生气,之前不敢多言的话都讲了出来。
“你倒好,强制对贝利禁足。你私下抱怨杰克逊作风强硬,可你与你的堂兄又有什么区别”
杰克逊与海因兹是远亲,虽然以亲属关系论是堂兄弟,年纪却相差了三十多岁。
安娜觉得丈夫把杰克逊总统当做父亲那样的长辈来敬畏。
“够了”
海因兹被戳中痛脚,他确实畏惧做总统的堂兄,不希望惹其不快。“现在找到贝利最重要。”
话是不错,但要去哪里找呢
另一头,爱德蒙送走海因茨夫妇,离开出门去了附近珀尔的租屋。
兰茨先生闭门谢客是真的,但也有几位在放行名单上。
暖意盎然的书房,壁炉柴火与香薰蜡烛的气息混合,散发出一股飘渺悠远的木质香。
沙发上,珀尔随意一指,示意来人随便坐。
“默瑟先生,您辛苦了,终是不再宴会里打转。”
爱德蒙瞧着珀尔的悠哉模样,心里窜出一股不爽。
对比自己不得不穿梭在寒风中外出应酬,很会享受的兰茨先生在家里越过越闲适。
瞧瞧这人穿的居家服,是从未见过的款式。
软和厚实的面料带着连体帽子,竟是被做成恐龙模样,这哪里像是体面待客的服装。
“你是有多么酷爱史前文明,想和恐龙去跳交谊舞吗居然穿成一只恐龙,难怪你要谢绝访客。”
爱德蒙如此说着,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再看了两眼。见鬼了,他居然觉得珀尔这样有一点点可爱。
珀尔漫不经心地反驳,“请注意您的用词,我没有酷爱史前文明。借用东方的成语,我只是叶公好龙。
与恐龙跳舞,这话就是诅咒了。您这样说是不是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渴望假设有这种机会,我一定让给您。”
爱德蒙“呵等您能找到活的恐龙,再说这种祝福吧。”
珀尔知道世上不可能存在活的恐龙,但她不会在言辞交锋中落下乘。
她微笑说“好了,好了。您讲这么多,无非是羡慕我穿了如此有创意的卡通居家服。最近,我闲着也是闲着,找裁缝做了些外形特别的保暖服。
放心,好东西自然会与人分享,您的圣诞礼物不就有着落了。长耳朵毛茸茸兔子居家服,不用谢我。”
爱德蒙
他什么时候说过,渴望装扮成一只兔子了
珀尔丝毫不觉自己向对方扔出一枚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