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助理离开这个房间。
芮平感觉他们应该在玻璃后面, 但是这是扇单向玻璃, 外面看得见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
她努力放平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还是有些紧张。
机器发出轻轻的震颤声, 她所坐的椅面开始升起, 椅背往口仰, 接着她的头上就被罩上了一个罩子,半透明的,能够看到天花板的灯光。
她微微侧了侧头, 看到塔维斯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他朝她露出了个笑容, 很灿烂“很爽的。”他说。
接着她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其实也没有眼前一黑那么夸张。但是确实非常的难受,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像是被人扔进那种老式的滚筒洗衣机, 晕眩, 恶心, 反胃。
接着再是剧痛, 有那么一刻, 芮平甚至想要找一个地方,狠狠的朝上面撞一下,辛亏她绑着松紧带, 这极大的保证了她的安全。
好像无数个榔头按着钉子在她的脑壳上钻。一分钟开始的前面一段时间,让她感觉到非常的漫长,每一秒都感觉度日如年。
在适应了上一份疼痛过后,下一份更加剧烈的钝痛又会涌上来。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像是有什么东西真的炸开了,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在脑子里流淌着。
她觉得这可能是她脑里面的血。不过在“流血”过后,她就没感觉到那么疼了,后面甚至有那么几秒,她感觉还停舒服的,像是脑袋里头被人按摩了一下。
正享受着,突然就停了。
椅子恢复到之前的高度,助理走进来要给她解开松紧带。芮平一动不动,那助理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过一会儿,吴医生被助理叫了过来。
他一刻不停的盯着芮平的数据,知道她现在什么毛病都没有,她就是不想起来。他也拿芮平没办法,最后气冲冲跑去找王文义,没过一会儿黑着脸回来了。
跟助理扔下一句“继续。”
他警告芮平“我就再给你一分钟时间。”
芮平接着再次感觉脑子一麻,她又一次重复了上一次的过程,不过这一次疼痛的时间比上次要短一点点,很快就又感受到了那股暖流。
接着她还没爽一会儿,又停了。
助理这一次心中已经隐隐有预感,果然芮平依旧不肯起来。
吴医生黑着脸,也没再找王文义了,直接继续了下一个一分钟。他一直盯着芮平的身体数据,除了第一个一分钟,她的数据峰值濒临那个标红警戒线外,之后她所有的数据曲线越来越平稳,随着时间越久,反而离那个警戒线越远。
这份数据非常离谱。吴医生手边放着的是刚刚那群男生的一个数据曲线图。他的走势跟芮平完全相反,他那个才是正常的。
哪怕不用芮平说,吴医生只看数据就明白,芮平越来越游刃有余了。
她待得时间越来越久,久到哪怕心里有数的王文义都忍不住有点打鼓了,他最后还是憋不住走了进去。进去后也不敢问吴医生,就在旁边像根柱子一样站着。
吴医生看都不看他一眼,一直盯着手上的数据曲线图。
芮平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舒服得快要睡着了,就像是给脑子做了一个热乎乎的桑拿sa,不断地在按摩着她脑子里的某些地方。那些常年累月淤积在管道中的杂物好像都在这个过程中被那股暖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