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大金兵已经入了大名府境,马上就要来攻城了吧
被吓了个好歹的大名士绅百姓为了探个究竟,都挤在了南河门内的长街上往城门口张望,还有一些人头精熟的土著,干脆沿着大名府外城的马道往城墙上走,想要登高眺望。
城头上已经设了防,宽阔的城墙顶部摆着许多可以用来发射泥弹、石弹的单稍砲和双稍砲。这是一种轻型投石机,打不太远,但是数量很多,是用来摧毁靠近城墙的敌方攻城器械的装备。
稍砲的正前方,则垒了女儿墙,女儿墙上还张挂着用来遮挡矢石的搭皮和竹篦篱牌,女儿墙外则摆着高过女墙好几尺的排叉木。
女儿墙是用来藏兵的好地方,相当于城墙上的堑壕,即使敌方在城外架了稍砲,也很难击中倚着女儿墙蹲着的守军。
而排叉木就是一种高大的木栅栏,可以阻挡爬上城头的敌人直接翻过女儿墙。而守军则可以倚着女儿墙的掩护,用长枪、弓弩杀伤登城的敌人。
女儿墙的正前方就是城墙的垛口,倚着垛口摆了一堆堆的滚木擂石。这些当然是用来砸人的
城头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摆上了用来阻断道路的车载干戈板,就是用铁叶钉裹着大块的木板,置于轱辘车上,在城头上打横摆放,这是用来防止登城的敌军沿着城墙发起冲击的工具,不过现在却挡住了想上城眺望的大名百姓。
此时驻大名府的禁军都已经出城列队了,所以守在城墙上的都是本地的土兵厢兵。不少人就家住在南河门内的街巷之中,和登城想要远望的大名百姓算是老乡,所以双方干脆就隔着干戈板之间的空隙交谈了起来。
“这位太尉,怎么有恁多那么多兵将都开出城了是不是金贼的大兵来了大名”
一个身披战袄,头戴范阳笠的厢兵老校尉一摆手,对发问的百姓道“莫胡说,金贼若是来了大名,蔡大尹还不用土石塞了城门死守哪里还敢将兵出城拒战”
“甚蔡大尹也出城了难道是迎接什么贵客”
“怎么可能,蔡大尹可是兼着转运相公,而且早先还当过枢密相公,河北地界上就属他官大,谁来才能劳动他老人家大架出城”
“莫不是官家御驾亲征来了河北吧”
有人提到官家,挤在马道上的大名百姓都不言语了,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好说话的老校尉。
那老校尉还真是个消息灵通人士,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只是沉声一叹“若是官家肯来倒好了可惜来的不是官家,是官家的儿子郓王殿下”
“郓王怎么来了一个大王”
“一个大王来大名府作甚”
“是啊,本朝的大王可不怎么出远门啊”
那老校尉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本朝的大王来河北还能作甚当然是和金贼讲和的”
动问的大名百姓都登大了眼睛,“真的能讲和金人能答应”
那老校尉又是一声叹息“金人所求的不就是金银宝货吗官家有的是钱,尽与了他们,还怕不能和吗”
百姓们纷纷叹息了起来。
“唉,都是民脂民膏啊,就这么送人了”
“也不知道要给多少该不会再加税吧”
“一定会加税的,要不然还能指望官家从内藏库里往外掏”
“加税就加税吧,总比金贼打进了吧咱都杀了要好”
“唉,总之都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