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糊伸了个懒腰。
它在苏锦宁的腿边转了两个圈,很快被一边的小虫吸引走。芝麻糊上窜下跳,追着小虫在院子里撒欢,树梢上的鸟雀叽叽喳喳叫着,仿佛是在给它加油打气。
苏锦宁慢悠悠的转着石磨。
小区里除去鸟雀的叽喳声外,也唯有石磨转动的声响。对于他人来说转石磨是个体力工作,可对于苏锦宁来说大体也就是开胃菜。她保持一定速度和节奏转着石磨,时不时还看看玩耍的芝麻糊,免得它一个激动溜出院子。
逐渐,石磨转动的沙沙声被滴答滴答的声响所掩盖,乳白色的豆浆带着厚厚的浮沫落在水桶中。
随着而来的黄豆的香气。
光研磨一次并不足够,苏锦宁反反复复研磨三四次,直到豆渣里实在磨不出东西才停手。积蓄在一起的豆浆撇去浮沫再反复过滤,而后就是要进锅里煮沸以达到去除豆腥气的作用。
苏锦宁端着豆浆回到店铺里。
过滤好的豆浆倒入锅内开始煮沸,等到煮沸的时候不能停下,而是需要持续加热,再继续煮上510分钟。
原因是豆浆的假沸状态。
豆浆的沸点仅仅只有80度,要是没有完全煮沸,使用以后就有可能出现中毒。
等到豆浆彻底煮熟以后便可关火降温,同时在另外桶内加入内酯和土豆淀粉,用清水稍稍融开待用。
待豆浆上起一层薄薄的豆皮,便是最佳的温度。此刻将豆浆从高往下倒入桶内,彻底将前面准备的内酯和土豆淀粉冲开,再重新倒回一开始的桶里。
最后便是盖上盖子,等待成型。
十五分钟以后,苏锦宁掀开锅子,入眼便是白净细腻的豆腐脑。
轻轻晃一晃锅子,豆腐脑也泛起波澜。每每看到洁白如玉的豆腐,苏锦宁就忍不住称赞古人的智慧。
到底古人是如何想到黄豆的妙用又是历经多少代的思考和研究才能让粗粝硬挺的黄豆在经过浸泡、磨浆、过滤、煮沸等多道工序以后摇身一变成为柔软温和,醇厚白搭的豆腐。
再来是卤汁。
豆腐脑由南向北口味众多,甜咸大战更是不可避免。
苏锦宁便是地道的咸党。
咸党的初级版很简单一把葱花、一把香菜、一把榨菜再来一勺调好味道的酱汁,便可以做出最普通的咸豆腐脑。
这种最简单也最常见。
苏锦宁是这种只追求普通的吗当然不是
咸口的升级版则是卤汁版。
木耳丝、黄花菜和香菇丝做料,加入胡椒等配料调制的卤汁味道鲜美,百吃不腻。
不过这也不是苏锦宁最喜欢的。
她更喜欢的还是用切得薄薄的羊肉片,再用上好的口蘑搭配各种酱汁做的卤汁,要是再来一勺炸到焦香四溢的花椒,那就绝啦
清晨的第一碗豆腐脑,当然给予勤劳工作的自己。苏锦宁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然后再淋上满满一大勺酱汁,抄起汤匙就是一大口。
豆腐脑入口即化。
卤汁咸香入味,隐隐带着花椒的微辣,豆腐脑爽滑润口,细嫩鲜美。
一口下去,浑身都热乎了
对于这碗花费这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豆腐脑,苏锦宁只有一个字评价值
她哧溜哧溜的喝着。
就在此刻,苏锦宁忽然感受到几束视线扎在自己背上。她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去,然后大力咳嗽起来。
太阳偷偷爬上地平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