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究竟是何人所为,或许这也是个机会,京中商会归户部管辖,商会发国难财,户部尚书不可能不知道,这时候就可以趁机给对方扣一个官商勾结的罪名,至于这鼠疫是谁传进来的不重要,她说是谁传进来的就是谁传进来的。
户部尚书可是世家大族里的头头,长期霸占这个油水部门无人可动,不知道干了多少结党营私之事,霍荀肯定也早就想要将其除掉,既然如此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就算拉不下来,也要让对方脱层皮。
现在不把这些毒瘤肃清,今后处理起来更麻烦,那自然还是让霍荀来解决,这些世家大族阶级观念颇深,对于她今后的路无疑是个大麻烦,必须早早除掉才行。
“那太监如今被关在何处”她忽然抬眼。
听竹怔了怔,“主子难道是想亲自审问”
说罢,立马摇摇头,“不可,如此太危险,您若是不放心严尚宫她们,让奴婢去也是一样,倘若您有个好歹,那三皇子又怎么办”
她知道主子的心情,虽然只是一个人感染鼠疫,可其背后蕴含的麻烦无法估量,但是过往是不得不除掉贤贵妃,主子才铤而走险引诱对方出手,如今实在是不值得再次冒险,也不能再赌。
沈榆已经起身洗了个手,“不会有事的。”
严尚宫等人能问出什么,就算问出什么也未必会说出来,鼠疫只能通过血液和体液传播,只要切断传播途径,纵然面对面也传染不到自己身上来,并没有那么可怕。
见劝说无果,听竹面上全是担忧,许是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法干扰主子的决定,便也只能赶紧让人去备轿撵。
那太监被关在西苑的一处柴房里,这里平日基本无人经过,更不会感染给谁,再次来到此处,看着那破旧的宫砖,沈榆心情有些复杂。
在这宫里宫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譬如高烧而亡的原主,最终还是会被扔去乱葬岗无人收敛,所以才需要努力往上走,每一步都不能小心大意,因为底下有无数人想取而代之,一旦疏忽大意,明日这冷宫就是她的栖身之所。
随着破旧的柴房门被推开,一旦光束映入进黑暗的屋里,地上正躺着个病怏怏的太监,他下意识用手挡了下光,当看见那迤逦的裙摆时才敢抬起头,下一刻不禁脸色一变,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
“奴才叩见贵妃娘娘”
这流光锦的料子今年全送去了颐华宫,不用想也知眼前的娘娘是谁,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还能看见贵妃娘娘,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惹了祸事,贵妃娘娘要来寻自己麻烦
思及此处,他浑身不自觉开始发抖。
沈榆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只是面上系着厚重的面纱,目光灼灼,“你仔细想想,这两日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奇怪的事”
听竹看了眼其他宫人,后者们都立即退后数丈。
纵然还在高热,可太监脑子还没有糊涂,此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也立马思索起来。
半响,才跪在那低着头道“回回娘娘的话,是有一件,昨日奴才出宫时看守宫门的禁军给了奴才一块炊饼,说是看奴才运送泔水太辛苦,可是奴才与他也只不过每日打个照面的功夫,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不知为何突然间给奴才一个炊饼。”
“对对对,此人叫何贵”他忙不迭补充起来。
老实交代还能有命,不老实交代那肯定没命,自己这个样子能不能扛过去还不好说,但也不能白白让人给害死啊
闻言,沈榆目光清明了几分,也没有再多问其他,只是看了他眼,“鼠疫也并非无药可医,自会有人给你送药。”
太监浑身一僵,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