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凛站在父王身后,静候佳音,单论棋力而言,端王自然无法和魔君一较高下,也自然不是镜心城那些老狐狸的对手。
可他当下面对的是一位年轻人,战而胜之的把握极大。
端王微笑道“远来是客,小友先请。”
宇文君手握黑子,并未虚假客套,应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武宓则站在宇文君身后,玉手翻动巧劲,微微给其捏肩按摩,神色如常,未见波澜。
初期争锋,看不出高低。
双方你来我往,气象和睦,然而一炷香之后,端王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宇文君一脸从容,不急不缓,棋力不算刚烈,甚至有些阴柔,略有些青龙缠身的势头,令端王处处为难。
上风已至,端王心中百感交集,他自知下场不妙,却也不明言,硬着头皮厮杀,企图寻找一线生机。
下到了这般程度,宇文君已大致知晓端王的棋力如何了,不弱,也不是很强,但也在寄才寅与慕容秋水之上。
又是一炷香结束,端王已到穷途末路,再无翻身可能。
宇文君一子定乾坤,轻柔应道“承让了。”
端王抹了抹额头边角的汗珠,有气无力道“小友之棋力,兴许可与镜心城里的那些个老家伙做之比较。”
“可惜我也不知那些老家伙棋力如何,平日里也很少往来。”
宇文君一笑置之,内阁成员的棋力自然要在端王之上,兴许某人的棋力可与秋清比肩,可想与魔君手谈一番,既是一桩心愿,也是为了打消端王心中疑虑。
隐世家族的公子,来到都城怎会有其余的坏心思呢。
端王给桐雾使了个颜色,桐雾略有迟疑,端王轻怒道“愿赌服输,速去。”
桐雾只好前往书房,带来了一部秀神竹制成的卷轴。
端王接过卷轴,将其双手奉上,宇文君从容笑纳,这一场手谈,倒是给张本初干下了一件好事儿。
当头一棒,令这位王爷心中火气上涌,虽未流露于表面,可内心着实受到冲击。
无奈一笑道“小友初来都城,人生地不熟,我家小儿可做小友的引路人。”
宇文君略有感激道“那就多谢殿下了,我也正在愁在何处找到一个引路人呢。”
端王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算了。
庚金剑经他还是想要的,可惜输了。
他怎会知宇文君压根儿就没有庚金剑经这样的功法,宇文君眸子虽可迸射庚金剑气,但也只是掌握了庚金剑经的皮毛,外加龙族天赋神通相辅而已。
不久后,宴席开端,众人齐聚一堂开怀畅饮。
出自于端王府的葡萄,口感味道自然上佳,宇文君很是钟意。
随意聊了些养生之道,修行之法,这场宴席便算是结束了,端王对宇文君的态度也柔和了许多。
宇文君道“雪停了后,我欲在都城四处游玩,到时便有劳幕凛贤弟了。”
幕凛略有恭维道“能陪同贤兄走马观花,亦是荣幸。”
“雪停之后,我亲自驾驭马车,在玄府门前恭候贤兄。”
宇文君畅然一笑道“甚好。”
端王看在眼里,心中不知思虑着些什么。
宴席结束后,宇文君便和武宓离开了,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端王心里添堵。
书房里,端王呼吸略有紊乱,桐雾与幕凛亦是表情微妙。
“邪门了,一个年轻人怎会有如此之高的棋力。”端王略有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