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麻雀啁啾着穿行在茂密的树叶中,就好像在交流哪里的虫子又多又好吃。
度过了万物苏醒的序章,生机盎然的春天已然降临。
好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满足的饱觉, 不只是身体上的舒适, 更多的还有精神上的轻松。
眼睫微微轻颤, 陆时蓁缓缓的的睁开了眼睛, 许是习惯了,她的耳朵自动忽略了近处监护仪器的声音, 只剩下了窗外清脆的鸟鸣。
疼痛在麻药褪去后无声地在伤口周围搅动,陆时蓁就这样浅浅呼吸着, 动作熟稔。
清晨的日光带着崭新的味道洒落在她枕边,正调整着自己的躺姿, 恍然间她察觉到在床边窗侧好像有个人影。
明亮的玻璃盛满了明媚的日光,金灿灿的打过来悉数落在了床边人的身上。
许拾月依旧穿着她那件白大褂,肩颈腰杆同座椅靠背平行,就这样笔直的坐在窗前翻看着一本窄窄的书。
那长而直的头发像是一道漆黑的瀑布, 柔顺而丝滑的披散在她背后, 同耳廓下颚划出一条明显的界限,干净利落的露着小半张侧脸。
陆时蓁并不能看清楚许拾月读的是什么书,只是那低垂着的眼睛写满了认真。
她薄唇轻抿,呼吸清浅,整幅画面异常沉静, 有的只是她不疾不徐的翻页声。
忍不住陆时蓁也跟着摈住了呼吸。
消毒水的味道则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进了她的鼻腔, 就这样沾染在这幅画面上,在日光的加持下,使得许拾月看起来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通透与干净。
她真的在自己床边守了一晚上吗
陆时蓁眼眸微微闪烁, 脑袋里不由得闪过了这样一个疑问。
虽然许拾月身上的衣服与发型都印证着她一晚上都没有离开。
可陆时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也是这么一溜神,许拾月的眸子猝不及防的撞进了陆时蓁的视线“醒了”
陆时蓁根本没有丝毫准备,看着许拾月转头看向自己的视线,顿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她轻抿了下唇,强壮淡定“嗯。”
“现在感觉怎么样”许拾月似乎并没有计较陆时蓁偷看自己这件事,也不打算计较,很是平静的着她的状况。
而也是这样让陆时蓁将心虚平复了下去,精准的描述道“比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要清醒些。”
许拾月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身上有哪里感觉很疼吗”
疼痛感是有的,但陆时蓁的表现比许拾月接触过的很多病人都要淡定“当然有了,但那些都是手术创口带来的疼痛,我可以分清楚。”
陆时蓁说着,微昂起的脸上带着一种苦中作乐的骄傲。
许拾月见状也浅笑了一下,道“你已经久病成良医了。”
“我可不算什么良医。”陆时蓁不敢接受许拾月这样的夸奖,“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画漫画的。”
只是这样的谦逊并没有将这个话题一揭而过,许拾月看着慢慢坐起来的陆时蓁,对她道“如果获得过最佳新人奖的作者称之为普通,那你们漫画界的门槛也太高了。”
许拾月这话说的平静,就像只是在叙述一件事情。
可她叙述的这件事情本质上就很是令人意外,陆时蓁可不记得她向许拾月透露过自己的这些事情,也不觉得像许拾月这样的人会对自己的这些事情感兴趣“你怎么”
困惑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陆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