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许拾月却道。
这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难掩酝酿开来的酒意。
陆时蓁讷讷不解的眨了眨眼,一时分竟不清许拾月上一句是在问自己,还是喝醉了酒的她在单纯的自言自语。
路灯依旧在车窗玻璃上一闪一闪的跳跃着,许拾月也依旧闭着眼睛坐在她的位置上,只不过因为方才的两句话显得有些没怎么有防备。
一个蠢蠢欲动的想法在陆时蓁脑海中冒了出来。
有些事即使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不听到许拾月真的说出来,她好像也不是那么甘愿死心。
那份硌人的别扭还拧在陆时蓁的心口,她看了眼醉意伶仃的许拾月,道:“你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人家沈雁行那么关心你,还给你打电话来。”
陆时蓁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的有些过分生硬。
她不是那么喜欢提到“沈雁行”这个名字,说着脑袋里就好像在挑刺似的,冒上了许多吐槽。
怎么就不放心她了,真是难为她百忙之中还能想起许拾月离开s市去了首都。
而且这又算哪门子的关心,人家都下了飞机这么久了,一顿饭都快要吃完了,才来电话。
还什么贴心查岗,打得火热,根本就是不合格
严重的不合格
“为什么沈雁行给我打电话我就要心情好呢她又不是你。”
陆时蓁正在心里疯狂对着沈雁行挑着刺,许拾月的声音就将她拉了回来。
那小憩着的眼睛随着后半句话缓缓打开,如潭水般平静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
别扭的疯狂陡然安静了下来,陆时蓁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黑夜的那边炸开了一束烟花,细碎的火星每一颗都写着怦然,将她的那份别扭烧得一干二净。
一瞬间,陆时蓁竟不知道自己此刻欢喜的是许拾月表现出来的对沈雁行满不在乎,还是那一句她在乎的其实是自己。
亦或者,二者都有。
“陆时蓁,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束缚着你”
许拾月平静的眸子褪去了清明,朦胧的含着些醉意。
她就这样看着陆时蓁,单纯的像是在分享一件压在心底里的心事,算不上清晰的声音下压着苦恼。
而陆时蓁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是如何运作的,对许拾月说的这话也听得格外清楚。
也分外讶异,许拾月居然可以感觉到主系统对她的束缚。
“两分钟的电话,除了开头的问候,剩下的时间都在交代工作。就这也要推着我出去听,非得给人营造出一种见不得人的景象,也真是够煞费苦心的。”
轻笑声带着几分蔑视从许拾月的口中哼出,明晃晃的带着厌恶。
她就这样微微松懈了几分自己笔直的腰背,枕着自己揉散了的头发靠在了椅背上。
许拾月说的有些随意,陆时蓁却都听进了耳朵里。
所以说刚才的离席并不是许拾月自己的行为,是那个该死的主系统又一次横插了过来。
是不是在这五年里,主系统也曾经无数次干涉过许拾月的行为。
她能感觉到这种束缚,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经常跟这种束缚抵抗。
而今天,因为她喝了点酒,意志不清,那种束缚便推着她站了起来,接起了电话,唤出了那声暧昧至极的“雁行”。
垂在脸侧的长发被抬起的手拨的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