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给月光下模糊的轮廓注入了灵魂,陆时蓁就这样站在原地,任凭许拾月这三个字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明显。
陆时蓁从没有想过, 她跟许拾月会是以这样的情景重逢。
甚至于, 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跟这个人见面。
许拾月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不是痛恨自己, 痛恨到了挫骨扬灰的地步吗
空无一人的别墅安静到了极点,许拾月的声音平静却又不是那样的平静。
窗外树枝在平静的月光下摇晃, 暗流涌动下仿佛还真有那么几分深恶痛绝的憎恶。
陆时蓁心猛的一顿, 突然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难得清醒的理智提醒着她, 自己跟过去的样子不一样了,就这样强撑着镇定的对许拾月道:“这位小姐,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许拾月闻言, 抬起了自己的脚步。
微弱的手机灯光将两人的影子面对面的投映在地上, 漆黑的眸子沉寂而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陆时蓁的脸庞。
这样的视线并没有很迅速结束,像是拓印的水笔一笔一笔的描绘着复制的画稿,看得人心虚。
陆时蓁感觉得到许拾月游走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甚至可以在昏暗中察觉到她那一瞬的微怔, 也听到她说:“你长得跟过去不一样了。”
这声音太过平静了。
不像是在动摇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而像是单纯的叙述一件事实。
陆时蓁不由得心慌了一下, 但还是硬着头皮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道:“可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 这些年也没有变过啊,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是吗”许拾月轻声反问。
“是啊。”陆时蓁立刻点头。
她像是在给自己增添这个身份的信念感,掏出口袋里的名片, 胡诌似的自我介绍道:“这是我的名片, 近期我在s市有签售活动, 听说了这个别墅的故事, 所以来这里采风。”
小小的卡片被人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面前,许拾月看着那片白色的小卡片,顿了一下,还是拿了过来:“十六。”
陆时蓁听着许拾月念出了自己的笔名,立刻点头道:“是我。”
只是这声回应过后,就像是将一颗石头丢进了水井里,半天都听不到个响。
昏暗的别墅安静到了极点,只剩下了许拾月低垂在名片上的视线还在游走。
陆时蓁不知道许拾月在想什么,但她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事情。
担心圆子的情况又会突然恶化,她微微歪了下脑袋,对许拾月旁敲侧击道:“对了,我刚才好像在这里听到了几声呜咽,别墅里有养狗吗”
话音落下,许拾月落在名片上的目光就停了下来。
那低垂的眼睛如扇般打开,接着便若有所思的又反问了陆时蓁一声:“是吗”
“是啊。”陆时蓁见许拾月搭理自己的语气还算平静,立刻引导道:“而且我感觉这个狗狗状态是不是不太好啊”
“呵。”
突然间,许拾月的心情好像变得很好,轻笑被气息裹挟着,在安静的房间响了起来。
灯光横在许拾月与陆时蓁之间,少女漆黑的眼瞳藏着些不好形容的笑意。
陆时蓁也不知道许拾月突然间高兴什么,接着就听到她抬手打了个响指,招呼道:“圆子。”
金属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