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的是绘声绘色,粗糙的语言丝毫不影响人们脑补想象当时的画面。
甚至还因为他的那些语气助词,将那疯狂又病态的画面刻画的淋漓尽致。
“我去,这得是多恨啊,骨灰都给人家扬了。”黄毛满目诧异的感叹着,戴表的男人却问道:“那人家家里人没跟她急啊”
“急有什么用。”男人不屑的摆了摆手,“你知道吧,一开始许拾月都不想把尸骨给人家家里人,我们家娟子那天出车,他妈的在大雪地里待了仨小时。”
“娟子说当时两边差点打起来,大冷天的雪地里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各个高大魁梧凶神恶煞,那场面,娟子躲车里都吓死了,都怕跟电影似的有子弹飞过来。”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三两句就把听他故事的兄弟吓到了。
黄毛抖了抖,不由得感叹道:“这是多大仇多大很啊,挫骨扬灰啊有坟头吗哎那这样你这单还有提成吗”
“有个屁。”也不知道是回答哪个问题,男人说着就把嘴里的烟摔在了桌上,“老子这单算是在这小娘儿们手里了,妈的。”
从烟草上被摔下来的火星子在桌上跳了几下,接着就被男人骂出的唾沫淹灭了。
陆时蓁就这样听着男人跟他朋友在旁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喉咙突然变得格外的干涸,就这样生硬的滚了一下。
她被许拾月挫骨扬灰了
而且,连个坟头都没有
陆时蓁缓缓的将自己刚才正要放到嘴边的生煎拿了下去。
美食绝妙的香气随着夜风暖烘烘的飘荡在冬日的夜市中,这个她刚才一连吃了五个的美食突然就变得不香了。
陆时蓁感觉到了生命被威胁的恐怖。
可在这狰狞的恐怖之下,她还感觉到心尖那一块好像被人拧了一下。
很用力的一下。
用力到将她那一小块最脆弱的地方径直取了下来,而后被弃之如敝履的丢了出去。
她还是跟原文中那样被许拾月挫骨扬灰了。
尽管那个身体只是湫湫跟主系统用数据捏造出来的另一个她。
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害怕跟失落纠葛在一起,像是一只沉沉的铅球坠在了陆时蓁的脚腕。
而她是沉在水里的,不会游泳的人。
昨晚许拾月的穷追不舍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要追去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吗
一夕之间,天地仿佛颠覆了。
她不是被许拾月所珍惜的。
她以为她们朝夕相处,早就很好的朋友了,可为什么
既然不是朋友,
那么朝夕相处的还是什么关系呢
“你说这样下一个要遭殃的是不是就是这家了”
“我觉得就算不是这件事,许拾月也肯定要处理这家,你等着吧。”
“听你这话,你知道点什么”
“我听说许拾月在家破人亡的时候寄住在了一位私交甚密的朋友家,但听说这朋友好像是觊觎她很久了”
“啧啧,两个女人。”
陆时蓁正在这边想着,邻桌的声音就又大了起来。
捕风捉影的八卦故事藏不住流氓的龌龊心思,又开始津津有味的讨论了起来。
“哎,你这么说起来,我想起来了,人家都说许拾月天使脸蛇蝎芯。”黄毛说着就看向了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