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一开始对自己这个揣测不是很有把握,毕竟她这个侄女怎么看也不像许敏珺说的那样是个情种,却不想, 自己这话一说出, 许拾月就给了自己从刚才到现在的最明显的一个反应。
许二伯母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格外“贴心”的给许拾月出起了主意:“既然拾月你跟陆小姐这般近水楼台, 不如先生米煮成熟饭。”
“我听敏珺说,之前在学校的时候陆小姐不也是对拾月你有意思吗”
许二伯母这主意出的格外认真, 就这样凑在许拾月身边跟她说着,那刻意被压低的声音好像真的跟她达成了什么共识, 背着外面的人在密谋什么似的。
“其实很多事情也不用挑明了, 这样半推半就的,也就成了,到时候哪怕陆时泽不同意,他也得同意了。”
许二伯母小声说着, 终于将这场见不得人的密谋结束。
她就这样抬起头眼睛里带着几分狡黠诡辩, 邀功似的看向许拾月,却见许拾月微垂着眼睛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蓦地,许二伯母心里说不上来的有些发凉, 小心翼翼的问道:“拾月,你在听吗”
“当然。”许拾月答道。
她就这样抬起几分眼睫看向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许敏珺, 饶有意味的讲道:“我只不过在想如果有人将这样的招数用在二伯母您女儿的身上,您会有什么反应”
她真的是高估这些人的底线了, 还以为这人能给自己什么好的主意。
像这种龌龊到在法律边缘游走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人能想得出来了。
真是多余给她们一次机会。
许二伯母听到许拾月这话, 脸色兀的就变了, 立马改口道:“我也只是跟你提个意见正、正要叮嘱你后面的呢。”
“是嘛。”许拾月微眯了下眼睛, 偏撑着的脸像是在笑。
“是,是啊。”许二伯母立刻连连点头,疯狂找补,“这种方法虽然很有效果,但算不上上台面,会付出一定代价,拾月你还是要,多考虑一下。”
许拾月闻言低敛了下眼睛,若有所思:“我记得二伯父当初在病房里对我说过一句话,不付出一些代价的话,是没有办法得到想得到的东西的。”
“所以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打着为我好的名义,给我出了这样的主意。二伯母觉得今天做的哪一件可以跟当初二伯所付出的“代价”相提并论,可以足够让我改变我的主意”
日光温吞的落在许拾月的脸上,那抬起的眼瞳平静却又翻涌着波涛。
许拾月字字平静,却也字字透着恨意,如烟般淡然的反问倒涌入许二伯母的喉咙,飘忽的白雾膨胀蔓延,狠狠地呛了她一下。
这孩子什么都记得。
也包括那场被伪装得天衣无缝的火灾意外。
比寒冬室外还要冷的气流倒涌入许二伯母的指尖,一种恐怖感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要低头求饶:“拾月,咱们、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啊。今后咱们就就各归各位,各司其职,许家的未来会比现在还要好的,你说是不是,拾月”
许二伯母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你二伯已经知道自己之前做得不对了,这些都是他让我来送还给你的,而且他要送还给你的不止这些,你你二伯他现在十分后悔”
明明太阳在上升,墙上的影子却落下了半寸。
许二伯母本就卑微的身形比方才还弯了几分,只是求饶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许拾月打断了:“是后悔不该不顾及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