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女二人的脖子上都戴着昂贵丝巾,只不过不像是装饰,而是掩饰, 掩饰她们两人的身份。
这原本是戴在她们头上,配合墨镜蒙住她们那张格外惹人注意的脸。华丽之下满是落魄。
以前越是想要人记得她们,认得她们。
现在她们就有多不希望人家认出她来。
虽然说来的是一个从没都没来过的陌生环境,许二伯母也不算紧张。
她的手握着手包提手,除此之外还提着个什么很有分量的东西, 大大的一个黑色盒子。
陆时蓁倒是有些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毕竟她们今天来找许拾月的原因不难猜到。
难道是许拾月妈妈被这母女二人搜刮走的其他珠宝首饰
可是只是这种物归原主的行为,能撼动得了许拾月想要报仇的心吗
比起宴会门廊前陆时蓁见到的不屑与傲慢,被请进来的许二伯母的脸上满是笑意。
甚至她在察觉到陆时蓁正在打量自己的时候, 还跟她格外凑巧的对视着笑了一下。
这笑极具谄媚,落魄中带着谦卑,倒搞得陆时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好了,干脆默然将视线挪了回去。
财经新闻已经播放完了关于许守闲那块土地的事故,又播放起了陆时蓁听不懂的东西。
她就这样看着上一秒新闻的主角走进她家的会议室,对刚才心里的疑问画了一个叉号。
不可能的。
谦卑也好, 谄媚也罢, 除非她们今天带来的是能复活许拾月父母的灵丹妙药,不然杀父弑母的仇恨,谁都不能放下。
这么想着,陆时蓁就注意到许拾月依旧坐在对面迟迟未动, 不由得有些疑惑:“你不去”
许拾月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早餐,道:“跟你吃完早餐。”
陆时蓁闻言挑了下眉, 嘴巴快过了脑子:“看来我的顺序在她们前面喽。”
“是啊。”许拾月答得顺滑, 近乎是在陆时蓁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就点头了。
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户落进餐厅, 有一种坦然折射在许拾月抬起的眸子中。
那光折射的太过明亮,像是能将一切藏在阴影处不被人面对的事情照亮,让人不得不低下了头。
陆时蓁当然知道跟许二伯母这两个人比,自己在许拾月心里的地位的确比她们高,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被许拾月接下来,味道好像就变了。
自己心里清楚,跟被人承认好像是两回事。
文字总是这样的有意思。
只是单纯的从心里讲了出来,暧昧就攀附着文字的骨骼生了出来。
原本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现在却被这么一个平静的回复搞得变了味道。
陆时蓁也不知道自己心跳个什么劲儿,就这样扑通扑通的敲着她的心口。
无话可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接什么话。
陆时蓁就这样低下头,咬了一口三明治,将万恶之源的嘴巴塞满。
许拾月抬眼看了对面这人一眼,却在那人藏在长发下的耳朵上顿了一下。
日光穿过交织在一起的发丝,影影绰绰,整个耳朵尖都泛着明显的红色。
明明是自己先说出的那样的话,最后不好意思的人反而也是她。
许拾月垂眸浅酌了一口咖啡,不着痕迹的弯了弯眼睛。
早餐的后半段吃的有些沉默,许拾月真的在陪陆时蓁吃完早餐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