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间里被孙姨一通检查叮嘱,哄入睡后,终于睁开眼睛,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下楼去深夜觅食。
宴会那个地方就不是用来吃东西的,分量都那么小,陆时蓁跟湫湫都根本没吃饱。
只是陆时蓁刚走下楼,就发现客厅还亮着灯。
她有些惊恐自己会被孙姨抓包,却发现是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许拾月。
许拾月也已经换下了宴会的礼裙,单调的白色居家服松松垮垮的套在她的身上,将她笔直的肩膀也压得向下垂了些,仿佛卸了力气。
那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乌黑浓郁的,并不能让人从一侧看到她的表情。
只是卸了力气的好像不止是她的肩膀,连带着笔直的腰背也斜靠在了沙发上。
明亮的灯光同落地窗外的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窗外无尽的黑暗仿佛将这块区域孤立。
而就在这偌大的区域里只有许拾月一个。
陆时蓁微微握了握手下的楼梯扶手,视线中冷清的孤独感让她有点别扭。
她的确在生许拾月的气,但她又看到许拾月这个样子,还是迈开了步子,想去安慰她。
许拾月坐在沙发上正想着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她刚刚要抬起头朝那声音看去,就听到陆时蓁的声音大咧咧的响起:“没关系的,这次没跟汪先生搭上线,还有下次嘛,他不会被许守闲这个小人蒙蔽的。”
许拾月怔了一下。
她就这样听着刚才陆时蓁所说的话,轻眨了下眼,淡声:“是嘛。”
“是啊,我可以跟你保证。”陆时蓁绕过茶几来到许拾月跟前,拍了拍胸脯,“要是他最后没有跟你合作,你尽管来找我。”
许拾月听着这人笃定的声音,轻笑了一下:“好。”
简单的对话结束,客厅里安静了一下。
陆时蓁就这样跟许拾月坐在沙发上,酝酿了一下刚要在说些什么,就被许拾月的声音打断了:“抱歉。”
这次微怔的人换成了陆时蓁。
她像是意识到许拾月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又像是并不明白,眼神有些茫然。
而许拾月也没有让她自己去猜,坦白道:“我是月初在马场的那次看得见的。”
陆时蓁眼神闪烁了一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她有些说不上来许拾月主动跟她解释时的心情,很快这份茫然也被另一种情绪代替了。
陆时蓁意识到马场那天沈雁行也在。
所以说这是女主之间的羁绊效果吗让身体指数刚超过临界点的人恢复光明
“是在休息室里。”
陆时蓁还在这里想着,许拾月便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那双在宴会中注视到的眸子就这样朝陆时蓁转了过来。
陆时蓁曾设想过许拾月看见后该会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却发现自己的设想不足她百分之一。
那漆黑的眼瞳倒映着头顶明亮的灯光,虽然跟日光相比差了很多,却依旧像是缀满了星星,亦或者是囊括一切的银河。
漂亮。
却又不止于漂亮。
陆时蓁还在这里懊恼自己词汇量的寡淡,耳边就传来许拾月的声音:“我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999”
许拾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这样轻缓的落在陆时蓁的心上。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