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几个问题就像是车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一下一下的闪过许拾月的视线。
她轻吐了口气,对一旁有些紧张的这人摇了摇头:“没事,不经常,就是在刚才突然的一阵,隐约还能听”
只是就在许拾月要仔细给陆时蓁形容自己刚才的状态时,她却突然停住了。
红灯在挡风玻璃前亮起,不再闪烁的路灯将光投进车厢,半分明亮中许拾月眼睛平静的落在了陆时蓁的身上。
许拾月的眼瞳在昏暗中依旧看不到焦点,却偏偏让人有一种她可以看到一切的感觉。
也包括悬停在她正对面的湫湫。
窗外有风略过停着车子的马路,车后排的空间就这样突然安静了下来。
就连向来不担心会露馅,经常跟陆时蓁肆无忌惮聊得起劲的湫湫都定在了陆时蓁的身侧。
因为有圆子的存在,陆时蓁跟许拾月之间的距离隔得并不是那么近。
不知道是不是车内温度不够,陆时蓁可以清晰的感觉许拾月的吐息,温热的落在她鼻尖脸侧,将那缓慢到几乎就要静止的空气烘的渐渐暧昧。
许拾月的眼睛像是定住了,看不到她的眼神流转。
陆时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又在看什么,熟悉的清香裹着淡淡的药草味沁入她的鼻腔,心跳密集的像是小鼓的鼓点,噔噔噔的敲在她的心口。
周遭暧昧的让人心脏乱跳,又让人莫名心虚的乱了方寸。
不知过了多久,挡风玻璃前的红灯闪烁了一下。
许拾月抬起了她放在圆子身上的手,拢手就朝湫湫垂下的尾巴伸去。
“”
一人一统不同程度的震惊僵住,陆时蓁的心脏都快要停了。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却接着看到许拾月的手没有任何停顿的穿过了湫湫的虚拟尾巴。
路灯将少女的手指倒映在陆时蓁的脸侧,微凉的指尖拨开了她挡在耳侧的长发。
许拾月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将陆时蓁耳朵上耳机拿下来,平静的叮嘱道:“你也少带,小心耳鸣。”
陆时蓁瞬间有一种解除危机后的瘫软,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嗯”了一下:“我知道了。”
许拾月闻言,也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将手里的耳机递还给了陆时蓁,重新靠回了椅背。
车子在此刻缓缓启动了起来,停留在车内的灯光后退闪烁了起来。
陆时蓁就这样偷觑着许拾月,忽明忽暗的灯光中那人微垂着眼瞳,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这种熟悉感让她不由得轻吐了一口气。
那落在耳廓的微凉渐渐温热起来,陆时蓁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中有鬼。
先不说许拾月都看不见,就湫湫这个脱离世界束缚的系统投影,怎么可能会被除自己之外的人抓住发现。
许拾月分明是因为视线受阻,看的十分不清,又想要帮自己拿下耳机才这样做的。
怎么可能是看见了什么嘛
怎么可能嘛
冬至过后,天气已然越来越冷。
陆时蓁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学校跟家里分别躲过几次微小的有惊无险,也不知道是不是主系统给她的那个警告处罚。
时间很快来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陆时蓁的头顶上高悬着的那把达摩克斯之剑终于要消失的那天。
薄薄得一层雪覆盖着月色下的世界,寂静的纯白被远处驶来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