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嘴快,就要将自己住院是因为许拾月的原因说出来。
只是她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就猛地停住了。
陆时蓁一点都不后悔自己为了救许拾月从船上掉了下去,甚至还有些庆幸因为这件事自己被系统惩罚失去双腿的事情没有被人察觉到。
只是她是心甘情愿,没有任何计较不忿的。
可如果将这件事对着另一个当事人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苹果淡淡的香气压过了房间中消毒水的味道,微凉的抵在陆时蓁的手指上。
她不知道许拾月是怎么做到在看不清的情况下把苹果皮削得这么干净,可能就因为她是许拾月,原文中无所不能的黑月光。
只是即使她在里的每个人乃至所有读者眼里都是无所不能的,却还是无法改变她只是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少女的事实。
陆时蓁害怕许拾月会因为自己的话自责。
她也不想她自责。
这样想着,陆时蓁就立刻佯做紧张的,咬了口苹果,含含糊糊的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哎呀,我记得我昏迷的时候就是上午,怎么现在还是上午,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陆时蓁的演技并不是很好,甚至把惊讶演的有些迟滞浮夸。
那被迫暂停的句子分外生硬的打了个弯,衔接处满是马脚。
许拾月只是看不清楚,又不是听不清楚。
她知道陆时蓁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也知道陆时蓁为什么要突然转移话题。
虽然挺拙劣的,但许拾月不得不承认她有被这个人维护到。
许拾月就这样看着陆时蓁那满是表演痕迹的浮夸,没有一点想拆穿她的迹象,反而是摸了下手腕上的表,配合着回答道:“现在是早上七点十一分,你已经昏迷了近二十个小时了,如果再过四小时还不醒来就危险了。”
“原来这么久了”陆时蓁的确吃了一惊,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给自己连这么个昂贵的监护仪器。
她记忆中只有在一次特别危机的时候,她父母才狠下心给她上这个仪器。
毕竟这东西光是开一次就要好几个零。
果然是大户人家啊。
陆时蓁在心里感叹着,不由得看了一圈这间比她过去住过的病房都要高级的大单人病房。
接着她像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回头来,看着许拾月:“你吃饭了吗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这儿吗”
“没有。”许拾月摇了摇头,有条不紊的回答着陆时蓁的问题,“昨晚陆先生来的时候我离开了一会儿。”
“哥哥”陆时蓁听到陆时泽的名字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在溺水前最担心会难为许拾月的人就是陆时泽,“他喊你出去了他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骂你”
许拾月听着陆时蓁这连珠炮似的几个问题,情绪难掩的勾了勾唇。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手指轻触着床头柜上的刀子,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问道:“陆时蓁,我怎么感觉你跟你哥哥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亲近呢”
陆时蓁被许拾月这个问题问愣了。
这人的语气的确很轻松,却像一颗炸弹,砰的在陆时蓁耳边炸了开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是发着烧的脑袋一时判断不出来许拾月这话是什么意思,心虚像是细密的鼓点,咚咚咚咚的敲在她的胸腔。
许拾月是不是怀疑自己了
偌大的病房安静了,只有仪器运作的声音不知疲惫的有序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