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陆时蓁分开,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周围还有没有要害自己跟陆时蓁的人。
可是她已经精疲力尽,没法阻止她们将自己跟昏迷的陆时蓁分开。
波动的水将少女的理性与感性搅动在一起。
她知道陆时蓁需要医护人员的救治,却又不放心这里面会不会有人居心叵测。
她想要将陆时蓁搂在自己怀里保证安全,却又清楚的知道她这样做会害了她。
清醒之不清醒。
“喜欢”让人产生那种无力感就这样迅速地降临了,成了软肋。
“不排除昏迷后下意识呼吸呛水的风险。要先把水按出来,排除风险。”
医生的声音从许拾月的耳边传来,她依旧蹲在自己身边,跟后面的人讲着。
这人的声音远比方才要严谨利落的多,许拾月就这样视线模糊的盯着身边给陆时蓁按压的医护人员,眼睛里满是警惕。
“咳咳咳。”
终于呛进气管的水被吐了出来,陆时蓁那虚弱却又清楚的咳嗽声在焦灼的气氛中响了起来。
尽管在这之后,陆时蓁并没有醒过来,但周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连带着许拾月。
“大家都让开一下,担架快过来”医生指挥着让围在周围的人留出一个出口。
担架下四角的轮子滚滚的划过空寂的场馆,近乎一致的紧张脚步要带着昏迷的陆时蓁离开。
那落在许拾月身上的影子也一下撤了开来,她就这样看着视线中那模糊纷杂的景象,抵在地板上的手满是冰冷。
刚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下压力的原因,许拾月感觉她的眼睛状态有些不太好。
场馆里湿冷的风像是要夺走她视线中的光,将无数人影模糊堆叠在那台担架前。
那个原本可以领着自己的人穿行无阻的人现在躺在了担架上,陷入了昏迷。
而她却没办法像她那样,跟上去做她的帮手。
许拾月虚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原本的温热空落得只有凉风穿过。
这种沉闷的情绪绝不是嫉妒,却也想要眼睛快点能看见。
穹顶的星星被光分食的黯淡,却没有人再在意它的状态。
除了一个人。
像是梦中的呓语,嘈杂中昏迷的陆时蓁皱起了眉头,羸弱的嗓音仿佛能被滚动的轮子碾碎:“十月,不要走”
可在羸弱的火苗,也还是火苗。
只是一点,就烧亮了整个天空。
就是这一句,许拾月从地上站了起来。
哪怕是她现在视线又弱了几分,她也要跟着他们走。
陆时蓁需要她。
她也需要陆时蓁。
午后的太阳带着几分和煦,将深秋的医院披上了一层暖金。
日光穿过干净的玻璃斜斜的落进病房,给充斥着电子仪器声的房间里添了一层温和,躺在床上的少女睡意乖巧。
精密的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医生表示陆时蓁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突然落水有些受惊,加上深秋水凉,她有些受凉发烧了。
总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风钻过被推开的门吹进病房,飘荡着的消毒水的味道涌动起来落在了坐在床边的少女手上。
这曾经是许拾月最排斥来的地方,可此刻她却独自一个人守一样的静坐在陆时蓁的床边。
她只做了最简单的检查,眼睛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