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听着不由得顿了一下。
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不看不出来察觉不到,而在于是不是愿意去计较。
而陆时蓁正是那个计较的人。
偏偏陆时蓁是那个计较的人。
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蔓延在许拾月的心中,陌生的,让人看不清楚。
她就这样轻抿着唇瓣,迟迟没有回应陆时蓁的推理。
而陆时蓁也没有等她的回复,主动道“那个,你要是不嫌弃,进来我给你上药怎么样”
“你给了我药膏,我就给上药,咱俩谁都不欠谁的。”
没有居高临下的怜悯,也没有独断专横的强势。
许拾月就这样看着那支在视线中被晃动的药膏,难得在这人听起来有些丁是丁卯是卯的语气中,她听出了商量的感觉。
就只是为了给自己上药。
“好啦,不要犹豫了,本小姐仔细着呢,不会把你弄疼的。”
见许拾月迟迟没有否定自己,陆时蓁觉得有戏,干脆学起了原主的娇蛮,说着便径直将还在门口犹豫的许拾月拉进了房间。
这是许拾月第一次进到陆时蓁的房间。头顶的灯光将房间里的摆设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影子,陌生的摆在她的视线。
圆子早早地就被孙姨带回了它的房间睡觉,许拾月没有了它的引导,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不熟悉的警惕,想要却寻找熟悉的点定下。
可却偏偏陆时蓁那只落在她手腕上的手,覆着她此刻唯一的熟悉。
这人动作熟练,就这样转过手腕,让自己搭住。
许拾月都快忘了,在有圆子之前,陆时蓁也曾经做过她的导盲杖,也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正如她刚才给自己开门时解释的原因,这人走的也不快。
细微的椅子拉开声在许拾月耳边响起,接着陆时蓁就引导着自己停下“你左手边是把椅子,跟你房间里的差不多,可以坐下了。”
“旁边是书桌,你可以把手放上来让我上药。”
听着陆时蓁的引导形容,许拾月慢慢摸索着坐了下去,慢条斯理的撸起了袖子。
那米白色的衣袖就这样堆叠在少女的手肘上方,贴着医用纱布的手臂露了出来。
月光从窗外皎洁的落在书桌上,给少女的肌肤染上一层冷白的光泽。
那匀称的小臂白皙的透着干净,贴在一侧的纱布显得格外刺眼。
陆时蓁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将许拾月手臂上的纱布取了下来,道“我要给你的手臂上药了,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好。”许拾月闻言平静的点了下头。
未开封的药膏被扎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噗”,在安静的房间听得格外明显。
明亮的灯光将两人面对着面的影子映在墙上,棉签碾过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满是小心翼翼。
密密麻麻的痛感通过尚未恢复的伤口透进许拾月手臂上的神经,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光晕描绘着她视线中微微低下头的人影,透过那算不上多么清晰的动作,她模糊的看到陆时蓁的小心。
这个人是真的在认真的给自己上药。
心无旁骛。
才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从小缺失的健康,陆时蓁总是很喜欢去注意别人的四肢。
就像此刻,陆时蓁借着上药的功夫,偷偷看了许拾月放在她视线中的手臂好次。
许拾月的手臂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