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还记得一年前她也曾经被这些热闹簇拥,甚至比这些还要盛大奢华。
时移世易,那些为她鼓掌的人都转身离她而去,站在了另一个人的身后,为他鼓掌,满是恭维阿谀。
所以她也会吗
许是落日的风吹过脸颊太过刮人,少女低垂的眼睫轻蹙了一下。
周围一片安静,沉默着许拾月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吸鼻子的声音。
是陆时蓁。
对于这个人,许拾月脑海中的形象永远都是穿不好校服的纨绔疯子。
而纨绔疯子的行为是最不能被人猜测意料到的。
顿了一下,许拾月好像想到了一个愿望,她就这样轻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道“我希望我所信任的人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话音落下,她便低头吹灭了蜡烛。
十九根,一根不落。
晚宴正如陆时蓁给许拾月说的,琳琅满目,丰盛到了极致。
只是陆时蓁放学回来便匆匆赶往了后花园,没有注意会客厅的摆席,坐下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她原本以为原主平时吃的就很好了,没想到生日宴的菜肴会更上一层。
那些她给孙姨罗列出来的许拾月喜欢吃的东西竟然被她全都复刻了出来,甚至比她在看文的时候想象的还要精致美味。
陆时蓁承认是她东宫娘娘烙大饼了。
陆时蓁没想到,自己给许拾月庆祝生日,还能蹭到一桌好吃的。
再加上她刚才又一次拿到了两位数积分,高兴的背着孙姨偷偷开了一瓶果酒。
结果还没有喝几口就开始有些脸颊发热,晚宴到了后半段她直接觉得头顶的灯开始晃了起来。
陆时蓁怎么也没想到,原主常年健身的身体居然还这么垃圾,对酒精容忍度居然只有一点点。
很好,很符合疯批变态的身体设定。
“啊啾”陆时蓁这么想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骂了自己,坐在椅子上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
宴席已经过半,陆时蓁抬起头来,就发现孙姨跟许拾月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摇摇晃晃的,陆时蓁自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开始朝孙姨放药的柜子走去。
她也没有什么想法。
就是单纯的听到自己又打喷嚏了,以为自己这是要感冒了,下意识的就要去找药吃。
从小到大,陆时蓁最讨厌的就是生病了。
生病她就要躺在床上好多天,这里也去不了哪里也去不了,挂在天花板上的输液袋每天变着花样的往她身体里送药,冰凉的,她整个胳膊都是麻了。
她讨厌生病,讨厌打针。
她的身体不能生病。
绝对不能
就是这样强大的信念,让陆时蓁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孙姨放药的柜子前。
许是喝了酒人的力量也被削弱了,那算不上多大的药箱陆时蓁居然是抱着拿出来的。
孙姨的药箱放满了各种药,花花绿绿的盒子被翻找的满地都是。
陆时蓁一时找不出来,干脆坐到了在地上,眉头紧蹙的念叨着“头孢头孢”
终于,那映在墙上的影子扬起了头。
陆时蓁看着手里刚刚拿出来的药盒,脸上浮现出了傻乎乎的笑“找到啦”
“一颗头孢孢,两颗头孢孢”
这么数着,陆时蓁就将两颗蓝白色的胶囊放到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