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请自己来跟配置导盲犬都是在金钱上的开销,对陆时蓁来说不算什么。
那这家里遍布的有些破坏房间构图美观的盲人扶手,就实在是难得了。
这么想着,沈橙便看向了一旁的许拾月,宽慰道“不用对自己的病太过担心,心态放平,你还年轻,对药物的吸收也很快。现在能大致看出些简单轮廓已经很不错了。”
“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体底子弱的事情,我们的用药都是选的最温和的,虽然见效慢一点,但对您身体伤害是最小的。从长远看,是对您最有益的治疗方案。”
听着沈橙的讲解,许拾月淡淡的点了下头,道“谢谢您,沈医生。”
沈橙浅笑了一下,不敢独揽功劳“许小姐客气了,这是陆小姐一早就跟我们商量好的。”
想着让许拾月在这里可以更加安心的养病,沈橙又补充道“当初陆小姐担心您身体弱,还特意来问了我用药的事情。而且我感觉她好像是读了不少医学类的书,我跟她交流起来,都没什么障碍,也是真的难得用心了。”
只是这原本应该让人安心的话,却让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
检查室安静的响着纸张翻动的声音,许拾月久久没有回答。
像是问题终于得到了回答,又像是一下子多了更多的问题。
她好像有些明白陆时蓁为什么会对一些医学知识这样了解,却又对这个答案写满了怀疑。
房间里还没有停下的仪器声唤醒了许拾月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冰凉的渗进她的手指血管。
她身体不好,为此还晚上了一年学,周围人哪怕是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却很少有人真的为她着想。
失明后在医院为鱼肉的那段时间,无论是许守闲还是许守德都在追求一个疗效。
药水通过针头流进她的血管,痛得她整根手臂都在发抖,却没人在乎过她一次。
哪怕是许守德都只是摸摸她的手,安抚着她,叫她忍一忍。
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都是在为你好。
不知道怎么的许拾月突然想起罗寂口中的那句“血缘亲情”。
这就是她的血缘亲情。
还不如一个变态疯子。
又是陆时蓁。
为什么
可能许拾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眼睛里的警惕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漆黑而模糊的堆在一起,构成了那个总是带着点光亮的少女。
秋日的太阳总是带着几分消极怠工的状态,时针刚刚停在数字“五”上,天空便暗了下来。
许拾月的复查结果很是理想,沈橙又跟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在孙姨的引领下下了楼。
汽车停下的声音在前院隐隐响起,圆子剧烈的摇起了它的尾巴。
落地窗将外面的景象框进了室内,只见陆时蓁右肩挂着个书包,利落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一点点的靠近着不远处的玄关。
下一秒,大门就被打开了。
陆时蓁知道今天沈橙回来,下课铃一打,一点都没耽误的直奔停在外面的车。
虽然说湫湫给她反馈的许拾月身体数据在稳步向好,但她不听听沈橙的分析,还是不放心。
想着之前差点露馅,陆时蓁按下了自己急切的性子,像原主那样,将自己的包递给女佣,又不紧不慢的换下鞋子,这才走到客厅跟沈橙询问了起来道“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