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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1/4)
    老旧的铁门被带上,涌动起一阵微风。

    成片的绿意在许拾月的视线中摇曳混合,她就这样沉沉的看着那颗原本蹲着一名少女的绿植。

    前几天罗寂混进了陆家,找准了机会给她递去了她在陆家花园做花匠的消息。

    许拾月摸着那纸条上凹凸,难以置信,利用清晨她要去照顾玫瑰花的机会跟罗寂约定了见面。

    却不想两人刚碰到一起还没有上说一句话,门就又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了。

    而进来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许拾月印象中那个从来都不会早起的陆时蓁。

    两人正担心这是不是陆时蓁设下的埋伏,却看到这位陆大小姐竟然亲自给一株植物翻起了土。

    因为失去了视觉,少女的话许拾月听得比罗寂清楚,也比她要明白这人神经兮兮的在说什么。

    这株被陆时蓁亲自伺候的植物是从她的房间被悄无声息的搬走,亦或者说是偷梁换柱的。

    而最终目的居然只是想要让她相信,给自己的药没有毒,是可以安心接受治疗的。

    没有人能理解一个疯批的脑回路,但要继续用阴晴不定来解释陆时蓁的这一系列行为,许拾月始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她可以将两次处置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佣人,当做这个人在自己面前继续做友善的戏码。

    可背地里喃喃的自言自语,她却无法用过去的经验来总结出一个答案。

    少女平静的眉间微微蹙起一座小山,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人费这样大的功夫干什么。

    她陆时蓁要是真的非想让自己治疗,大可以在发现自己拒绝治疗后,学自己的二伯,直接捆了自己,每天派人盯着打针吃药就是了。

    想到这里,许拾月眉间闪过一丝轻蔑的讥诮。

    那垂下的手腕下意识的动了动,温室里的循环空气绕过手腕,温和压住微凉,就像是那晚在浴室被她当做导盲杖的手。

    萎靡的绿植在周遭的生机勃勃中分外明显,沉厚的一抹压得许拾月平静漠然的眼瞳漫上了一层情绪不明的晦涩。

    这是自从她失明以来,第一次有人愿意尊重她的意愿,尝试纾解她。

    可这个人却是陆时蓁。

    “小姐,任务失败后我一直再找您。这个疯子实在是做的太天衣无缝,我们费了不少时间,让小姐久等了,是我们计划不周,真的很抱歉。”

    罗寂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许拾月的思绪,她不着痕迹的回过神来,轻轻摇了下头,宽慰道“我还是从那个地方出来了,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什么可抱歉的。”

    许拾月之所以会因为陆时蓁的承诺跟她来到这里,是因为当初罗寂计划将她从病房带走时,出了岔子。

    没等来接应人的许拾月独自出了医院,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万幸,那辆差点撞上她的车子里坐着的是陆时蓁。

    尽管有许拾月这句话,罗寂仍是满脸愧疚。

    她就这样看着终于重逢的许拾月,黑黢黢的小脸紧皱着,满是关切“小姐您最近怎么样这个疯子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欺负”

    过得不好,也受了为难跟欺负。

    但真实的回答刚汇聚在喉咙中,许拾月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口。

    说不好也还好,陆时蓁前些日在家里安遍了扶手,她随便站到哪个地方,伸手就能摸到。

    最近一次的为难也是好几天前,她让她去采玫瑰,而后她受的所有欺负,都能得到撑腰。

    如果说阴晴不定的性格注定这个人会忽好忽坏,那她现在好的这一面也表现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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