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求笑嘻嘻地说,举起空了的酒壶往嘴里倒,喝干净了最后几滴,腆着脸问“能不能提前支付一坛”
林织弯眸,温声细语地说“不行。”
“你交的本事有几分,我就给你多少。”
商人重利,林织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白无求嚷嚷“你要是这样我可跑了。”
林织摸着腰间的铃铛,轻轻一拨。
清脆的铃响,让白无求脸色骤变。
戚禾低头,唇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你是蛊师”
白无求的声音又急又气,早知道这人是玩蛊的,他就不该来。
不过美酒的诱惑,谁又能抵挡住呢。
“老先生,落子无悔,你可要信守承诺,我对控制你也没有想法。”
林织知道白无求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神偷说的再好听也是个贼,这人越老越无赖,林织在他答应后,就已经为了种下了蛊。
白无求扯了扯发白的胡须道“行吧行吧,要学我的轻功,在这里可不行,你们得跟我走。”
林织并无异议,带着戚禾再度启程。
白无求带着他们一头扎进了深山中,这里高山险峻,内有飞湍瀑流。
白无求指了指被云笼罩住的峰顶,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等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到那上面,再从上面安然无恙地下来,我的本事他就学足了。”
他声音里带上几分提醒“他看不见,比常人更难,我说过,他可能会摔死,你还是要他学”
林织神色微敛,开口道“他不需要全部”
“师父,我学。”
林织的衣角被扯了扯,戚禾难得打断了他的话。
林织未应声,顿了会儿继续说“我会看着的。”
白无求摸出了酒壶,喝了一口后说“那就从最基础地的开始吧。”
在溪流旁的开阔地面上,有几十根大小不一的木桩,甚至是木柱,高低落差非常大。
那些木桩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边缘已经有腐朽的痕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脚印如同烙印刻在上方。
“这是我当年学轻功的地方,我徒弟也是在这练的,我教了他七年,他学了九成,你家这小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老头觉得有些麻烦地又喝了一口酒“看不见我连演示都不知道怎么弄,得多费好多口舌咯,哎呀,口渴呀,得喝酒。”
林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少不了您的。”
白无求看着眼前这张不带一点戾气的美人面,又想着身体里不知名的虫子,轻叹了一声气。
他是这没看出来这居然是个蛇蝎美人,真是半点不像,但确实心狠啊。
戚禾早有内功基础,也学了点简单轻功,但那和白无求的漫云轻功相差甚远。
他从最简单的木桩练起,因为眼睛看不见,白无求也不许他熟悉地形,戚禾深知自己不能太过依赖触觉,刀剑无眼,若是敌人在前,不可能会给他时间熟悉。
戚禾只能凭借感觉落脚,不过几天戚禾就摔的浑身青紫,扭伤脱臼也是寻常,最严重的一次摔吐血过,不过因此他也学会了怎么能好的规避,以及更快地找准落脚位置。
山谷间的风很大,吹过不同高度的柱子受到的阻力不同,声音会有极其细微的差别。
林织会在戚禾睡前为他揉药酒,在他受伤的时候喂药,他难得有些心疼,但这些苦戚禾不能不受。
戚禾能忍受疼痛,但他总不吝啬在师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