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山外围走了近一个小时,明明是陌生的地儿,可看到山下那一丛一簇的房屋,陈秀颜心中升起了熟悉感,是这具身体记忆里的家乡。
刚走没几步,陈秀颜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道记忆里熟悉的身影,手里拎着背篓,背上背着柴火的女人正缓慢的朝山下走去,她穿着一件斜襟杏色粗布薄袄,下身是一条褐色裙子,衣裙上都有补丁,不过不多,转过来的脸蛋儿有些圆,不过身形不是很胖,这是原身的二嫂何氏。
“小妹”何氏听到走路的声响本能回头看去,看到的却是本该在县城的陈秀颜,叫人的言辞中满是不敢置信,看清陈秀颜衣服上的痕迹后就大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小妹你怎么在这这是怎么了摔了”
眼底的神情有担忧,一双粗糙的手有所顾忌的不敢碰陈秀颜的衣服,但不管如何,对自己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纯粹的人了,陈秀颜对这个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二嫂有股好感。
毕竟记忆里原身对待这个二嫂的态度可不怎么好,看不起人不说,把人指使的跟个保姆一般,也是难为这人底子纯善。
“衣服脏了,半道上就回来了。”陈秀颜解释道。
何氏诧异于陈秀颜的解释,而不是跟以往那般嫌弃自己啰嗦,不耐烦自己的追问,把脏衣服往自己面前一扔让去洗,然后翻个白眼不搭理自己。
“那,那回家,二嫂给你洗衣服。”何氏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好。”陈秀颜也不想给人自己改变很大的感觉,一口就应了,“洗干净点,这身是刚做的。”
何氏舒了口气,是熟悉中的小妹,遂咧开嘴笑,“好,我会小心洗的。”
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家门口,此时待在家里的都是孩子,大侄子带着三个小的在院子,切猪草的切猪草,喂鸡的喂鸡,还有个刚会走路的,推着椅子瞎晃荡。
“娘二婶,小姑。”四个孩子见到两人乖乖叫人,软乎乎的声音让陈秀颜听了心底有些泛柔,无论什么时候,小孩子都是最可爱的。
“小妹,我把你的澡盆先给扛进来”
陈秀颜从小爱干净,自家公爹又是木匠,所以陈秀颜的脸盆、脚盆、澡盆一应俱全,何氏刚嫁进门的时候觉得县里的小姐都没有分这么精细的。
“嗯。”陈秀颜自然的点头,双眸则是打量着这个家。
青砖瓦房,品字型结构,正房三间,东西厢房也各是三间,另外还起了两间土坯房,一间做厨房,一间做柴房。
前院不大,铺了青石板,记忆里后院是菜地、茅房,还有猪圈、鸡窝那些。
刚刚从山上一路下来,村里多是土坯房,青砖瓦房是难得的豪宅,而原身家里能住的上,得益于便宜爹陈大忠是个临近几村都有名的木匠,谁家嫁闺女用来做嫁妆的木箱子、柜子都是托他打的,就是县里也时常有活。
陈秀颜的两个哥哥也跟着陈大忠做木匠,手艺也差不多能出师了,还有一个姐姐,比原身大八岁,早嫁人了,陈秀颜作为家里的老幺从小备受宠爱,才会养成了现在的性子。
陈秀颜依着记忆进了正房最右边的那间房,那是原身一个人居住的房间。
打开房门,墙角一张炕,炕上放了两个箱子和一张炕桌,屋里还有一个大柜子,衣柜边上是个洗脸架子,有个木盆和一条布巾,炕前面还有一张方桌和四把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