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子人都快过不下去了,你是没见咱们到时那兄妹两个瘦成啥样,这是一路跟咱能吃饱饭养回来点,你道戚四那傻小子为啥盯着那丫头吃吃吃的,那丫头生怕自己被卖掉,不敢吃不敢喝,差点没生生给自己饿死”
闫老二吃了一惊“咋成这样”
“齐山府城里全是逃荒出来的人,想讨生活,不易啊街面上就人牙子跑得欢,天天都有卖儿卖女的,世道不好,连人牙子都挑剔,竟挑好看的,买了卖去哪咱就不说了,人家还要买了就能干活的,那风家妹子年岁不就正合适。”
也不愧是戚家兄弟的表妹,那个头就不矮,骨架也大,他瞧着那风家妹子手糙的很,一看就是做惯活的,性子也本分,不念声不念语的。
“不过他家没有这个打算,纯粹是这丫头自己吓自己。”薛总旗又道“按着戚四的意思,先来看过他表姨,问个准话,然后再来一趟迎了那丫头回去,那多费劲啊,这都啥时候了,咱就一切从简,别整那些虚的了。
所以我就含糊着带了几句,没想到,那一家人里头就那风家的大哥听懂了,人家问的话也在点子上。
问咱们来齐山是做啥的听说是出公差,就问戚四后落籍关州也能在衙门上差哈哈,我说没有,戚四就是跟咱们搭伴走,主要就是来寻亲。
人家又问戚家在关州做什么营生,我就说和你家一起烧炭卖炭。
他还问戚家落籍在哪个村了,我就说你们是一个村子一起,单独找了个后有山边上有河的好地方。
对了,这风家老大你以前就认识吧,我说起你们兄弟他还挺熟的,听戚四他表姨夫说话,好像这风家老大以前和你大哥在一个村塾念书”
闫老二不动声色,心里乱成一片麻。
怪道他喊人大表哥,风家老大的表情那么诧异。
和他哥是同学
一个村塾
要是没搞错,闫老二也在那个村塾念书吧,还有他大侄子。
好家伙,村塾可能、大概、多半是不分级的吧,条件有限一般就只有一个教室。
闫老二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还成,没有啥说漏的地方。
大表哥这个称呼好,之前是想这么喊亲近,能帮戚四说几句好话。
现在看,自己可真英明啊
这急智也是没谁了
“大表哥”以后就定死了,就这么喊
嗯,大表哥应该是连童生都没考上。
想到这,闫老二的腰板直了直。
那大抵是参加过考试没考过,或到了年岁直接辍学不念了,和老闫差不多年纪,那和闫老二交集的时间应该很少。
住的应该不是太远,闫老二的名声肯定听过
不要紧,谁年少还没做过点荒唐事,他现在是改过自新闫老二
薛总旗也是个话密的,还在说“戚四给的银子就当下定了,咱哥几个也都凑了份子,没给钱,凑了凑身上的口粮,这可比银子好使。
人家看咱这么诚心,哪还有不应的,这不就同意了么,让风家妹子跟着咱走,她大哥不放心,就一路跟着来了,也算是送嫁吧。
我偷偷听了,风家大哥说等到了地方给他妹子置办嫁妆啥的,嘿嘿,戚四他表姨家倒是不孬,这种情况下,还想着陪嫁点东西让闺女在婆家更有脸面,是好人家。”
“薛大哥,啥也不说,承情了”闫老二拱拱手,一是谢他帮衬免得戚四再折腾一趟,二是谢他给表姨家留了粮食。
“没说的,今晚上给兄弟们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