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冬去春来,他的私兵便可藏于乐山境内的群山之中,把持险要之地。
谷丰提议挪界石之事给了他启发。
步步蚕食,不费兵卒便可将乐山府一点点收入囊中。
到那时,他西州兵经由运河直达京城,何人能阻
齐王一边吩咐手下将私矿的尾巴处理干净,一边等着京城来人处理私矿转公一应事宜。
并暗中盘查,究竟是何人将私矿之事报于朝廷。
频繁来往于关州西州两地的关州人,被西州视为重点怀疑对象。
受周管事的影响,齐王也疑心丢煤之事乃北戎所为,只此时不好发作,暂且暗暗记在心上。
“周老哥,你说北戎缺德不缺德,抢杀咱们不说,还老往咱这边掺沙子,我呸咱都上过好几回当了,这回可蒙不了咱”闫老二醉醺醺的摆手,那手都快晃到周管事脸上了。
周管事心中好一通嫌弃。
要不是为了探听消息,他高低不再和这闫老二坐一张桌子。
墨迹了小半天,终于说到关键处了。
周管事精神一振,忙问“可抓住人了有几个”
“还几个就逮着俩”闫老二竖起一根手指,继续晃,好像晃着晃着一就能变成二似的。
“也是他们不小心,就在官衙附近乱转,那还能让他们跑了咱逮了人就往大牢里头一扔,牢房十八般绝学全都给那俩龟孙用上嗝”闫老二晃悠得更厉害了,像是随时要倒。
周管事一看他这个样子,抓紧问道“最近闹出来那私矿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投信到虎踞,虎踞报上去的真有这事”
闫老二一拍桌子,醉眼稀松“那还有假”
“咱派人去看,可不是真有么,离着北戎不远,嗝你说说你们王爷心多大,手底下有人瞒着他开矿,啧啧,这大的事,愣是半点都不晓得周老哥,那人你认识吧说说,啥嗝样人”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囔道“这得偷挖多少,可肥了这混蛋要我说,就得抄嗝家,指定不少”
周管事飞快将酒壶塞到闫老二手里。
“闫二兄弟喝酒喝酒。”
闫老二眼都不睁,找了好几下才找到自己的嘴在哪,仰脖咕嘟嘟喝了得有一半。
咣当
人倒下了。
周管事不放心的又喊了两声,见人真的醉过去,慢慢坐下。
给自己倒了一小盅,砸吧着滋味喝了两口。
夹了两筷子下酒菜。
慢慢咀嚼。
如果没有丢人丢煤这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将私矿暴露这件事和北戎想到一处。
可现实容不得他不往那想。
这么巧,虎踞抓到了藏匿在境内的北戎奸细。
还傻了吧唧的在官衙一带转悠
定是北戎奸细投信虎踞,在附近留心虎踞的后续动向
抢了他们的煤,怕被报复,便先下手为强,将私矿揭开
周管事让人将醉倒的闫老二送回去。
送他的人一走,闫老二一个鲤鱼打挺,呃,没挺起来,顺滑得翻了个身,他利索的爬起来。
打开窗,往外头喊了两声九霄。
不多会,九霄扑棱棱落下来。
闫老二这头已备好纸笔。
奋笔疾书。
吾儿
如你大伯所料,西州表面如常,暗地里一直在找究竟是谁将私矿之事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