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户房没有文书,衙役们的绳子松了紧了些都没人计较,可自从两位新来的户书坐镇户房,对户房内的所有文书翻检了一遍,指出了几处量地的错,这活计就落到了小管衙役的头上。
他虽因不熟练而做的慢,可性子十分较真,关键是方向感极好,闫怀文用着十分顺手。
人还没在官衙这个大染缸里待太久,性子还有些腼腆。
在场的衙役们挤眉弄眼,艳羡不加遮掩。
“大人,时辰差不多了,我等先行一步。”
闫怀文见田大老爷点头,翻身上马,身手很利索,英姿洒脱。
田大老爷看了看自己的马车,忍不住叹气。
闫怀文有一点没有说错,坐马车出关确实不妥。
他也是会骑马的,本打算御马而行,奈何天降大雪,连日不停,他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清楚,若一直骑马怕是会感染风寒,这才想着到关隘再换马,没想到就撞上了闫怀文,两兄弟在村中碰头,互通有无,他这心思便藏不住了。
闫怀文此人能文能武,虽是暂为户书一职,虎踞城破一役官衙上下皆为其所折服,统御众衙役,定能令行禁止,若说他这位大老爷凭的是威望,那闫户书凭的,便是人望了
“唉”田大老爷叹息出声,神色复杂。
因负伤未愈留在官衙,此次暂代车夫的衙役不识趣的说道“大老爷,闫户书回来的正好,有他在,定能得胜归来。”
田大老爷瞧了瞧他,没有说话,上了马车坐好。
感受到马车开始移动。
田大老爷半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
天佑说的对,柴薪皂隶四人得配上,马夫也得补上,五个人,一年一百二十两银子,真不少
再写封信往府城,催一催
边军、官衙、小安村义士们终于在草原上汇合。
薛总旗一见官衙是闫户书领头,气势立时减了三分。
他将计划和盘托出。
说白了很简单。
知道北戎的聚集地在何处,趁夜围杀便是。
闫怀文听过之后,当即道“夜间不行,我们三方,只有边军能胜任夜袭,风雪扰乱,阻隔视线,弓手不易锁定目标,若贴身近战,边军人数不占优势,官衙与村勇易混淆敌我,乱中,便会出错,而战时,出错非死即伤。”
“我等已是瓮中捉兔,白日黑夜皆无妨碍,薛总旗,领边军自后方突袭;官衙分兵两侧,为左右军,从旁策应;小安村勇,结小队分散于正前方,以防漏网之鱼”
“薛总旗以为如何”闫怀文问道。
薛总旗心说你这行军打仗的路数都摆上了,还有啥可说的。
“就按闫户书说的来。”
闫怀文点点头,高声道“检查弓箭刀兵”
衙役们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的去抽刀。
边军身体比脑子快,检查了一半才想起来下令的人似乎好像是不对。
薛总旗
说实话,刚刚那一刻他也好悬没反应过来,差点去检查自己的刀。
还好,手停在了刀柄上,不然好特么尴尬。
小安村所谓的村勇们反应自然是最慢的。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闫二。
闫老二大声张罗开来“不管带啥来的,都拿出来看看,放手把头,随时就能拿出来,别北戎都跑到跟前了,你还满身摸棒子刀在哪呢,竹弩和弓和箭别放太远,省得射出去一箭,连不上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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