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炯炯的望着闫老二。
不等他回答,便又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很遭人忌讳,但老头子敢以性命作保,我那大儿,并非首恶,至多只能算是帮凶,他不能坚守本心,随波逐流,最终铸成大错,已遭了恶报,我们一家流放至此亦不曾喊冤。
老头子认得几个字,能教一教孩子。
我那大儿性子温吞,但做事周到,耐得住性子,也吃得苦,拿主意不行,一个师爷他还做得。
老二养的结实,能做活。
还爱鼓捣些木头铁之类的玩意,要是村里想打个什么物什,好做的不好做的他都行。
我家几个孩子,都是好的,不是那等惹事讨嫌的。
只求一地安居,生息终老。”
闫老二听完,想了想道“我现在不能答复你,此事还需和家兄村老们商议。”
康老头立时道“老头子晓得,只马上要入冬,我家皆是老弱,还没有个住处”
“我来安排。”
“我咋觉得他话里有话。”闫玉听完她爹学的话,歪着头琢磨起来。
闫老二刚洗了澡,将头发平摊在炕上烘干。
道“我也觉得,想来想去,应该是出在铁箭头上。”
闫玉脑筋一转,哦了一声“咱这铁箭头不是随便就能打的,他是觉得上了咱的贼船下不来,索性就不下了,直接入伙。”
李雪梅瞪她一眼,“又乱说话,咱又不是山匪,什么入伙不入伙。”
“可咱没打箭头啊,咱打的是钉子。”闫玉狡黠的笑道。
闫老二嘿嘿一笑“对,咱打的就是钉子,做出来有点怪样能赖咱么,这铁钉子一做得,非必要不用它,我都打听准了,关州这边没事,想那老爷子是南方人,在采石场也没机会和人了解这边的风俗,怕是不知道这关州的情况特殊,民间刀兵可不少。”
“不过这老爷子一看就不是简单人,说话一套一套的,他说认得几个字,是谦虚,怕是学问很好。”闫老二侧了个身,道“还有他那俩儿子,听着也不错。”
李雪梅“人家瞄的是大哥,想给闺女她大伯做个幕僚。”
“既然以前是当官的,做个师爷肯定没问题。”闫玉道“倒是他那二儿子,真的会捣鼓很多玩意我还真好奇,可惜他这次没过来,不能亲见。”
“爹,有机会你打听打听吧,要是真的,就让他们落籍到咱们村子。”
闫老二将挡视线的猫猫推走。
猫猫睁开眼,又缓缓闭上,任由他推。
“你这决定也太快了吧,能是什么人都落籍在咱村子吗不得考验考验啊”闫老二道。
“怕啥,人真不行还能翻了咱的天。”闫玉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犯了错,也受了罚,不能一杆子给人钉死不能翻身,大伯说过,这几年流放过来的,多是败于党争,不然大伯又怎么会放这些人进村干活。”
“他们老实本分的过日子,咱平常心对他们,要是敢作妖,咱也不是吃素的。”闫玉霸气的宣言“赶他们出村没商量”
闫老二一想也是,心神一放松,眼皮便开始打架。
他也是累狠了,想再和妻女多说几句话,却是再睁不开眼。
呼噜声又一次袭来。
闫玉熟练的给他爹翻身。
声音中断。
母女两个笑得眯眼。
李雪梅小声道“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