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论的话,确实该拿。
“刚刚那个是你们虎踞的户书怪张狂的,张口闭口的禁令条文,什么来路”一杯酒下肚,彭捕快身上的戾气渐收,斜着眼睛问旁边的人。
“哎呀,读书人都这样,老彭你别放在心上,倒是刚跑的那个,咋回事”李头好说歹说将闫户书那一茬含糊过去,又给他将酒杯满上。
彭捕快又是一饮而尽,道了声晦气。
“我手底下的人你们都知道,最是规矩不过,咱们只贪财,从不打旁的主意。
但三月里,老王那厮喝了几壶马尿,糊里糊涂冲撞了贵人,被大老爷赏下板子,腿脚就不行了,空出来的位置也让人钻了空子,给师爷塞了银子,人补到我这。
哼那小子,可不是个东西,一肚子花花肠子,见那犯官女眷颜色好,给人家娘子祸害了,可不要跟他拼命。”
李头与他交接不是一日两日,自是知道这姓彭的虽贪财,对人犯下手也狠,但到底不是那等将事情做绝的。
李头便道“那这小子和咱可不是一路人,要是早知道,我还个他请个屁的大夫,让他疼死算了。”
“不过跑的那小子,下手够黑啊”李头啧啧两声,说了句在场男子都懂的话“以后怕是不能用了吧”
酒桌上的几个心照不宣,该吃菜吃菜,该喝酒喝酒,好不热闹。
出了这档子事,闫怀文不甚放心,将牛车直接赶到官衙。
闫玉随着大伯七拐八拐,竟是神奇的进了虎踞官衙
她很有眼色,不声也不响。
虎踞官衙说不上破,但看着就挺有年头。
从外面看不真切,走进来才发觉这虎踞官衙挺大的。
闫玉的空间感特别好,很快就发现她大伯似乎是迷路了,绕着官衙打转,好在他知道绕着正堂走,绕啊绕啊,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地方。
还是因为官衙各房都挂着木牌之故。
刑房。
大伯进屋,她就等在门口,大伯出来,她就跟着。
真不是故意听的,但架不住闫玉的小耳朵实在是灵。
这一批从京城押送关州的,都是犯官及其家眷。
也就是俗称的发配。
到底是犯了啥事,她没听清,不过倒是听清了这一批犯人有点惨,从京城往关州来,正赶上沿途大府闹旱灾,缺吃少喝天气又热,老人和孩子折在半路不少,就是成年男女也死了好些
闫玉同情的同时,又很是警醒,一人犯错全家遭殃,一定要牢记。
闫怀文之前就察觉到这一批人犯来的蹊跷。
只是不曾留心人数。
旱情如此严重,朝廷就算要流放,也会将时间押后,顶着旱灾往关州走,定是有人授意。
待查看了这一批人所犯之事,之前所授官衔,心中便已了悟。
当今年事已高,储君未立,几位在京皇子斗的厉害,门下官员犹如疯狗,在朝堂公然撕咬,攀诬弹劾如家常便饭。
这几年,正是朝堂最乱的时候,这不会是第一批因党争败落而流放的官员,也不是最后一批。
这些人,身卷其中,少有无辜之人,被人如此苛待,想是之前也曾下过狠手。
此刻见了京城移交的公文,再与现有的人数两相对照,不由皱眉。
田大人对发配之人倒是一视同仁,全都送到采石场去采石头。
活虽重,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