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当然地做了翘班决定,又阖目小睡片刻,不知过去多久,被黑泽阵推门的声响吵醒。
银发男人在他床头坐下,外套残存着些许户外的味道。
随着对方伸掌的动作,袖口贴过来时,那种清透冷冽的气味,则更为明显。
北条夏树偏头,躲开了黑泽的手。
“别碰我。”他恹恹地说,“你好烦,离我远点。”
黑泽阵不说话,也没抽回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与额头。
接着被北条夏树毫不留情地打了下手背。
他又说“走开。”
换做以往,黑泽阵多少会表现出一些不满,比如垂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然而对方此时若无其事地出门,拿了点东西,带着水、一板药片和一份装着食物的外送袋回来。
北条夏树“你拿走,我要睡觉了。”
黑泽“吃完再睡。”
他的语气堪称温和,情绪也非常平静。就像一只餍足的大猫咪,懒洋洋地舒张爪子,哪怕此时有闲人叨扰,也提不起半点敌意。
“我不想看到你。”
“那就闭眼。”黑泽说。
北条夏树于是更难受了,能想到的斥责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但一句具有杀伤力的都没有“说好这次结束就不继续了为什么又”诸如此类的指责,只会被当成夸奖欣然收下吧。
在他独自生闷气的时候,黑泽拆开外送袋,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
北条夏树张嘴喝了,还在郁闷,气得像只被得罪的河豚。他的愤怒膨胀成圆鼓鼓的一团,然而黑泽眼皮一掀,拿它擦皮鞋,可恶得要命。
不多时,他终于想到了相当具有杀伤力的反击方式,当即脱口而出。
北条夏树“你技术好差。”
没有男人听到这种话能不恼羞成怒。
事实上,这也不算诋毁。
然而,黑泽阵漫不经心地点头,应下这句评价“嗯。”
“之前没经验。”
对方没有半分恼怒的意思,语气从容镇静,目光扫到他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皮肤,舔了舔犬齿,反问道,“再来一次”
北条夏树“”
见他沉默,黑泽放下碗,慢条斯理地解开外套衣扣。
北条夏树“”
他气得冒烟“不要”
黑泽阵停手,修长手指仍悬停在衣扣上。
他盯着夏树看上几秒,轻轻扬眉,点了点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汤碗和药板,这一动作隐含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北条夏树冷笑“我不吃。”
黑泽阵“哦。”
对方又拿起碗,像是刚才根本没有试图胁迫过他似的,垂着眼睛,一勺一勺喂,十足耐心。
北条夏树于是更生气了,愤愤地吃完饭、吞下药,决定和他冷战一星期。
第二天,趁着黑泽出门,北条夏树果断搬回米花町2丁目23番地。
在路口下计程车,往前是一道笔直的街道,走回家必然途径工藤宅。也许是冥冥中的主角偶遇定律,他恰好遇到了中午从学校回家的工藤新一鸡。
“午好。”工藤新一向他打招呼,关切地问道,“是昨天加班了吗感觉你似乎很累。”
北条夏树恼怒地想这小鸡崽子早晚有一天会被煲汤,一边露出个一如往常的塑料笑容“是啊,岗位发生变动,最近要加班。”
工藤新一问“是要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