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松田上下打量他,表情露出一点纠结,像是见到了过得很不好的朋友、替对方忧心,“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姓松田。”
北条夏树“叫我北条就好。”
他莫名其妙和这两位聊了起来,萩原和松田也觉得有些纳闷,为什么会对一个在商场碰见的人产生一见如故的感觉。聊了五分钟,甚至交换了电话号码。
萩原和松田与他道了别,结伴离开。
几分钟后,北条夏树等到了举着冰激凌筒的黑泽阵。
他问“那两个又是谁”
“不认识,好像是来推销的。”北条夏树胡说八道,接过他递来的冰激凌,接着晴天霹雳,“为什么有草莓味”
草莓味冰激凌之于草莓家族,就像热美式之于美式家族,是可耻的存在,应该立刻被开除族谱。
“不吃丢掉。”
“那还是要吃的。”北条夏树小声说。
他舔着冰激凌球,目光落到楼下的线下展,思维开始漫无目的地发散,和黑泽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然后被敷衍。
“7月4号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黑泽还是那句“自己想。”
“叫你别杀的那个人,你可要记住了。也不要给他喂毒药。”
“知道了。”
夏树“好敷衍哦。”
黑泽顿了顿,问“理由”
“理由嗯因为他被你喂了毒药,就会愤而毁灭我们组织为了组织着想,尽量不要和他发生摩擦吧。”
黑泽显然把这句话当成了无稽之谈“哦。”
不过他的心情不错,所以愿意接一句,“所以,为什么不杀”
“为了保护物种多样性。”北条夏树一本正经地说。
黑泽阵“有病。”
“真的。”他说,“我不反对杀人,但是你每杀死一个人,这个人给你生活带来不同的可能性,也一并被掐灭了。日复一日的无趣最折磨人的,比潜在的对手可怕多了,所以留着他吧。既定的轨迹被更改之后,不论会发生什么,都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啊。”
黑泽阵当然不理解这种想法。毫无疑问的,他深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自从离开了母亲,黑泽一直生活在“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的极端环境中,因此,只有将一切握在手里的时候,才会觉得安心。
不过,他向来没有兴趣和人争论生存观念。
而北条夏树正在观察楼下的赤井秀一。他看一会儿赤井,再转头看黑泽。
赤井鱼鱼的人间体,确实和黑泽阵有些相似,绿色的眼睛、肩宽腿长的高个子,还有那冷冰冰的杀手气质。穿上相似的黑风衣之后,既视感越发强烈了。
由于优越的外形条件,赤井秀一那可笑的绿唇扮相,细看还有种莫名的艺术感,像是配合着艺术家化了浮夸妆容的模特。
黑泽注意到夏树的视线,扫了他一眼。
像是无声的质问。
北条夏树想起他和赤井的宿敌关系,做贼心虚,主动解释道“我觉得莱伊和你一点都不像。你比他好看。”
对方的声音沉下来。
“你在看他”
北条夏树“”
嘶。
怎么回事
北条夏树低头吃冰激凌,装聋作哑,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那停在他皮肤上的目光,却有如实质,令人坐立难安,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发难。
三个冰激凌球,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