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苦着脸道“妈妈好累”
悦悦便只好将就爸爸的胸口枕了。
枕得高煜根本不敢多动弹,免得惊扰了小领导的安眠。
下车的时候程澜很有经验的道“麻了是吧来,给我。你慢慢的活动一下。”
高煜确实是有些麻痹了,坐在那里等着那阵麻痒难当慢慢过去。
高煊跑到一边抽烟去了。
程澜抱着悦悦道“喏,爸爸被你枕麻了。之前妈妈也被你枕得麻痹过,这会儿可是很难受的。”
高煜低头看看胸口一摊水渍,他姑娘的口水。
悦悦看看爸爸,对对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爸爸”这回喊得情愿多了。
高煜虽然又麻又痒,还是抽空笑着答应她一声,“哎”
他扶着车门下了车,慢慢的走动、缓解。
一家子走到烈士陵园门口,高煊道“还带悦悦进去啊”
这么小的孩子带到陵园去好么
程澜道“没那些叔叔哪来的她啊没事,这种地方只有英气,没有阴气。”
往里走的路上她还讲了个笑话。
“有个人不知道怎么的撞鬼了。那鬼还挺厉害,找了端公、道士都驱不走。就有人问他遇到是什么鬼。那个人就说啊,是樱花国的鬼,穿抗战时的军服。后来就有道士给开了一剂歪方,让他去抗日英烈的烈士陵园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啊,那樱花国的鬼就没来找过他了。我估摸啊,那鬼去了抗日烈士陵园,那些老八路或者新四军怕不是一人给了他个大耳刮子吧。”
听程澜一本正经的胡诌,高煊和高煜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
但看看满山的墓碑又忍了下去。
高煊拎着众多祭品,高煜才刚缓过来。
悦悦就由程澜抱着。
她伸出短胖胳膊搭着妈妈的脖子,左顾右盼看着这些带照片的墓碑。
等到了那块集体墓碑前,高煜和另外两个两个幸存者的名字已经被磨掉了。
程澜抱着女儿,看着他们哥俩给集体墓碑的每个烈士上了三根红塔山,还有旁边参与救援的也是每人三根。
这是如今国内最好的烟了。而且是国家第一批放开自主定价的。
然后又倒上茅台酒,这是程澜茅台镇那边的办事员给寄过来的。
来祭奠英灵,肯定不能给人家喝到了假冒伪劣产品啊。
高煜把所有的香烟点燃,看着青烟直上。高煊也是满脸肃然。
悦悦看不懂,就算是程澜,这些名字对她而言也是很陌生的。
但对他们哥俩而言,这是一条条曾经鲜活的生命,是朝夕相处、可以互相挡枪的兄弟。
静默良久,然后他们兄弟面朝墓碑的方向,鞠了三个躬。
悦悦可能觉得还挺好玩儿。不用程澜教,把她放到地上,她也跟着爸爸和二叔鞠了三个躬。
高煜摸摸她的头,端起一杯杯的茅台酒撒在一座座墓碑前。
回去的路上,悦悦就在爸爸、妈妈怀里轮流坐着。
这次回来得匆忙,她的婴儿座椅来不及带回来。
回头要用到的东西再去自己超市里买好了。
从这里回去,看几位长辈的状态基本调整过来了,程澜问过他们的意见便退了房坐高煊的车去广州的私人会所了。
高煜进门的时候,广州会所认得他的人都吓了一跳。
老板的爱人不是已经牺牲两年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