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挠头,“我今年还真的奔波挺多,温差挺大呢。八月在莫斯科和现在穿的一样多,九月回到漂亮国就赶紧脱掉。十一月底从漂亮国上飞机也挺冷,然后到广州、香港又很暖和。这又要去北京了”
“是啊,不然我怎么这么担心呢”
程澜道“我自己倒没觉得有事,反正就下飞机前看着温度添减衣物。可能就跟进出空调房差不多的。人其实就是自己惯自己,惯娇气的。听说你们爬雪山、过草地还有怀孕了的特殊连队呢。”
方真想起那会儿的特殊连队也不由失笑,几十个孕妇和徐特立等五老组成的。
总理命令何长工同志带队,可把他头痛惨了。
过雪山的时候,徐老几位拿水杯装了山顶上的干净积雪,放上糖精当冰淇淋分着吃。
差点没把何长工吓出个好歹来。
冻坏了他拿什么赔
总理说如果这些人少了一个,等到达目的地就要亲毙他。
如果这些人都走到了,他没走得到,就追认他为烈士。
当然,最好是全体都能走到。
而且跟五老说话,轻不得、重不得,只能哄着、劝着。
好容易才让他们把冰淇淋倒掉继续往前走。
下了雪山又有女同志肚子疼要生了。他只能组织大家背对着围起来让人在中间生啊。
然后敌人的飞机又来丢炸弹了。
可生孩子能耽误么只能继续生啊,大家继续给挡着。
程澜喜欢听奶奶讲这些故事,她问道“后来减员了么”
“没有,一个都没少。还增加了几十个革命的火种。一路他们都是格外受关照的,五老还有马可以骑呢。我记得徐老舍不得自己骑,一路牵马驮他的那些宝贝书。不然何长工能这会儿还活着呢我想想,他今年都八十六了。”
那路上走了一年,该生的都生了。可不就增加了几十个革命火种么。
程澜道“那如果减员了,总理还真的要枪毙何老啊”
“军令如山,你以为是开玩笑呢”
程澜在广州又休整了一天然后飞北京。
到了北京机场就被高战清派自己的专车接上了玉泉山。
等进了家门,他亲切地道“澜澜回来了”
程澜点头答应,“是啊,爷爷,我回来了。”
她85年11月去的缅甸,现在是86年12月了。
高战清让她在沙发上坐,又亲自给她端水。
程澜这么多年只看到过一次他给人端水。
就是后勤部来通知高煜阵亡消息的时候,他打开自己的水杯给她公爹喝人参泡水。
赶紧半起身两手接过,“爷爷,我自己来。”
“你坐、你坐,不要客气。吕芳,你给她把把脉”
吕芳过来,“把手放到扶手上。”
“吕奶奶,我给您带了漂亮国的护肤品。”
高战清笑眯眯问道“给我带什么了”
“法国酒庄1982年的拉菲。就是红酒,葡萄酒。一天喝一杯,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高战清嘟囔,“能有茅台酒好喝么”
吕芳把过脉点点头,“不错,孩子和你的身体都挺好的。澜澜,谢谢你了。不过我这把年纪了还用什么护肤品啊”
“永远做同龄人中最美的那一个嘛。”
吕芳笑笑,又对高战清道“82年的拉菲不错,据说口感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