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令她,当场魂飞魄散了。
“珍儿姐。”
“好孩子,快些过来。”
裴太夫人钟氏笑眯眯朝裴漪珍招手“今儿也是巧了,你这病才好,崔家孩子就亲自来府中登门拜访。”
“等会子,你带着怜姐儿跟着裴砚、裴琛在园子里小坐,有客人来了,也该招待一下。”
崔鄞州会亲自来河东裴氏,在裴太夫人钟氏眼中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虽说得隐晦,让裴漪珍同裴砚一起招待客人,可花厅里请安的晚辈谁听不出来钟太夫人话中的深意。
裴漪珍能感觉到崔鄞州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哪怕有长辈战场,他依旧显得十分放肆。
花园里,两人站在廊庑旁的葡萄藤架下。
崔鄞州声音哑涩,藏在袖中的掌心紧紧握成拳头。
“好久不见。”
裴漪珍看着他,目光一触又极快避开,她克制着要转身逃跑的冲动,朝他露出一个算是得体的笑容。
当年他们虽一起跟着裴太爷念书,但崔鄞州并不知道裴漪珍的真实身份,加上她身体不好,性子冷淡,等她回了河东裴氏后,两人就算彻底断了联系。
“好久不见。”
“崔世子。”裴漪珍恍神,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涌入心脏,她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崔鄞州视线垂下来,落在裴漪珍紧紧绞着绣帕的雪白指尖上,他知道她身体不好,廊庑下风有些大,当即决定速战速决。
“漪珍。”他鼓起勇气,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的都没发现的紧张。
“崔裴两姓联姻,我不知你想法。”
“但我觉得这事应该慎重些,我的心意,我该亲口告诉你才对。”
崔鄞州声音有些沉,目光紧紧盯着裴漪珍,就连语气都不自觉放轻。
可裴漪珍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冷冷往后退了半步,疏离又淡漠“崔世子的心意,我知晓。”
“两姓联姻,不光的家族利益,也讲究双方是否有意。”
“漪珍与崔世子并不相熟,更是无意。”
“今日是漪珍的不是,劳烦世子不远千里来到裴氏。”
崔鄞州直接愣在原地,这和他所想完全不同。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他不远千里表明心意,可她怎么就偏偏拒了他。
廊庑下犹如死寂,裴漪怜不明所以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站在裴砚身后,手心里紧紧攥着裴琛衣袖的袖摆。
“大姐姐怎么哭了”裴漪怜童言无忌,盯着裴漪珍看。
众人这才发现裴漪珍眼眶红得厉害,崔鄞州面无人色僵在原地。
十多年夫妻,他们对彼此最熟悉不过。崔鄞州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裴漪珍为何会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她和他一样,她也回来了。
“漪珍。”
“我”
“联姻一事不必再提,我不会同意的。”裴漪珍看着同样回到过去的崔鄞州,她身上的担子像是忽然就轻了。
这半个多月来的不安和焦虑,像是白雪遇着暖阳,缓缓消融。
这样更好,彼此陌路,他们都可以拥有各自想要的人生。
想到这里裴漪珍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下一瞬,她纤细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有些粗粝的掌心,紧紧握住。
崔鄞州薄唇抿着,漆眸死死盯着裴漪珍不发一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