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一瞬,随即剧烈跳动起来。
负责看守他们的五条家术师们向脸色冰冷的家主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大厅里只剩下惊慌仓皇得要命的高层,以及缓缓抬起手的五条悟。
白发最强用最欢快愉悦的声音说着最恐怖的话:“在座的各位都有必死的罪证在我手上,现在,我以最强之名判处你们死刑老爷爷们,你们活得够久了,就和羂索一起下地狱去吧。”
润色的薄唇上下轻合,苍蓝的咒力如漩涡般旋转着凝结。
“苍”
这腐朽的旧世界,便在此刻被新生碾碎吧
“你其实对他所进行的改革挺看好的,对吗”世界神明五条悟微微侧着脸,问道。
夏油杰笑了笑,有些无奈,也有一点点隐秘的骄傲:“这种情况,确实是悟的改革更有成功的可能,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五条悟是什么样的性格
说实话,最开始被怀疑随时有可能会叛逃的人选其实是五条悟,毕竟以他那种唯吾独尊任性到了极致的性格,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的。
可偏偏
叛逃的那个人是当时被所有人公认为好学生的夏油杰。
而坚持隐忍改革的人居然是五条悟。
“悟变了很多。”黑发青年的声音轻轻的,像天边逐渐染上霞光的白云,“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变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他变了,于是怀疑起他的挚友已经不再信任自己,固执己见,自己骗自己,孤注一掷地去完成他的大义。
他那时真的是疯了。
世界神明五条悟眺望着远方,没有说话,只是在安静地聆听。
逐渐变深的夕阳将火焰一样的光洒在这片大地上,沐浴在这光辉之中的人和物都被蒙上了一层朦胧得像是老照片一样的淡淡光晕,像是时间倒转,高专的男生宿舍楼下又坐了两个高高的男生。
一个白发,一个黑发。
或许是环境很熟悉也很安静,身边的人同样很熟悉,夏油杰渐渐地放松了很多,也说了很多那十年里不会说的话。
世界神明五条悟就只是安静地聆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发出五条悟会有的,属于挚友之间的友好嘲讽。
他在听,却没有试图加入进去。
他像一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风,人是抓不住风的,他迟早都会离开,这里不会留下任何属于他的痕迹。
夏油杰忽然词穷,才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他再次定定地看着身边这个人,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仔细又认真地看着他。
白发神明被他看得有些想笑,便问:“看出什么不同了吗,杰”
“悟。”夏油杰的声音染上了一点沙涩,“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没有人能强迫五条悟,没有人能逼迫五条悟,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一个解释
是他自己。
世界神明五条悟料到了他会问这个,都会好奇的吧,看见自己相熟的人换了个模样,嘴上不问,心里也会想知道的。
怎样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其实有点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
很快。
被扭曲成超越世界级咒灵的过程很快就过去了,那种穷尽人类想象的剧痛也很快就过去了,变成咒灵后,他就没有痛觉这种东西了。
就是会感觉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