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离开了不到一年。”苏隽鸣眸底荡开极力克制着的怒意,情绪波动让垂放在身侧的手颤了颤,左心口密密麻麻传出的吨疼“我走之前交代你什么了,是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它们,结果呢”
他才离开了不到一年,就只是一年就没了三只雪狼。
甚至连唯一一只母狼都没了。
也就说这几只公狼再也无法繁衍后代,雪狼只能等着灭绝。
没了
许澜卿见苏隽鸣的脸色愈发的差,心里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明明身体就不好,要不是因为心脏的原因无法在西北待还不愿意离开西北,现在又因为这几只狼动怒。
“老师,你刚做完手术不能老师”
苏隽鸣只觉得心口的吨疼愈发剧烈,眼前泛黑,喉间那一口气被堵得上不来,最后只觉得胸腔一股急促的温热往上涌,身体猛地一颤,腥甜顷刻间弥漫口腔,唇角溢出血,染红了苍白的唇。
膝盖一软,身体无力往下倒,脸彻底失了血色,
“苏教授”
“快点扶住苏教授”
“小许快点把苏教授的救心丸拿过来”
苏隽鸣听着耳旁传来的惊呼声,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视线渐渐模糊,依稀只能看到自己的学生许澜卿蹲在身旁焦急呼叫自己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道响彻云霄的狼哮嗥叫回荡在森林里。
是哀鸣,是悲痛。
是几近歇斯底里的哀伤。
他仿佛是感同身受,心脏传递出的钝痛都不及这样的痛。保护这群雪狼,是他父亲毕生的心血,是他从小到大都在做的事情,可他父亲才走了不到两年就有三只雪狼被杀害,只剩下七只了,这要他怎么有脸不久之后去找他父亲。
一只手轻轻拨开他的唇将一颗药塞进他嘴里,下意识地,他便把药吞咽了下去。
不一会,他才稍稍有力气睁开眼皮,映入眼帘是学生许澜卿焦急的模样,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许澜卿。
许澜卿本来是跪坐抱着苏隽鸣,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直接坐到了雪地里,他错愕看向苏隽鸣,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老师”
苏隽鸣脸色依旧很难看,他颤颤地站起身,并不想让许澜卿靠近,一旁的教授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隽鸣,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法医已经提取了它们身上的血液去检验,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出来。”稍微年长的教授叹了声气“我知道这几只雪狼是重军的心头肉,也知道你的压力,但是你也要保重身体。你刚做完心脏手术本来就不适合来高原,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些狼怎么办。”
苏隽鸣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不适,却还是有些头晕,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这次他来就必须要找到那个杀害雪狼的人。
究竟是什么人要这样三番五次的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雪狼。
尤其是这几年,尽管西北关于雪狼为何被杀害的传闻有无数个版本,可他还是无法接受。究竟为什么要去伤害无辜的雪狼,为什么要将其赶尽杀绝。
苏隽鸣看向正在给雪狼收尸的法医,慢慢走上前,弯下腰越过警戒线。血腥味浓烈扑鼻,靠近时更加真切的看到雪狼被分尸的残忍。
雪狼死不瞑目的双眸瞪大,看得人心头发颤。
他看着雪狼额头中间一抹像水滴一样的黑色胎记,眼镜底下的眸子荡开涟漪,像是无法接受那般,心口处密密麻麻传出的钝痛是连呼吸都无法承受的疼。
颤抖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