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巨幅油画。
油画前, 栀梨从危良手里接过纸袋子,低头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一双杏眸刷地就亮了, 脸上扬起的笑比油画上的少女还要明媚灿烂。
“蜡笔有好多好多颜色哟。”栀梨两只小手捧着袋子, 抬头朝危良脆声道, “谢谢危良哥哥我喜欢这个礼物”
走廊拐角, 蒋越潇冷脸瞪着危良,很想利用视线轰击把这个人从栀梨面前轰击,当他的视线挪到栀梨身上时, 莫名委屈。
小屁孩说好的换完骑装就立刻来找他, 结果看见危良的礼物也不记得来找他了, 他们俩有什么话能讲这么久
蒋越潇想走上去听一听栀梨和危良说的内容, 偏偏自身的教养不允许他故意偷听别人讲话, 除非
像那次在家庭影院门口一样, 刚走过去就听见了。
啧。
家里的餐桌大,走廊也长, 当初谁设计的屋子啊
危良低着头,单眼皮垂着,避开了栀梨望向他的眼神,两只手不自在地背回身后,犹豫须臾,轻声道“这是道歉礼物。”
“道歉礼物什么道歉礼物呀”
“我从前和你说了不恰当的话。”
不恰当的话
栀梨歪了歪小脑袋, 表情疑惑道“危良哥哥,什么是不恰当的话”一直长到五岁,还没有人教过栀梨什么话恰当什么话不恰当, 所以栀梨想说就说, 不想说就不说。
“我”危良难堪得脸红。
他到底也就是个八岁孩子, 不知道该怎么向栀梨解释他从前和栀梨搭话的那几次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抱着什么样的期许。
从生日那天起,危良就感觉他特别丢人,思来想去还是来找了栀梨,他声音很低地解释道,“蒋越潇刚回来那天,还有他生日会那天,我、我说的话都不恰当。”
栀梨眨了眨眼,努力从小脑袋瓜里翻出了危良说过的话。
危良哥哥好像说了哥哥没和她打招呼,说了哥哥生日会没叫她两句话哪里一样呢,好像两句话都包括了她和哥哥但为什么不恰当呢
“栀梨。”危良重新抬起头,迎上栀梨仍然困惑的视线,稳了稳声音,“其实,你喜欢画画就专心画画,不用这么累的配合你哥哥学那么多的课程。”
他说这句话绝不是对蒋越潇有偏见,上周末,他看见了徐轻盈让人带来家里的一幅幅画,据说那些全是徐轻盈买来给栀梨的画。
危良也补过闪亮的孩子们的先导片,栀梨被徐轻盈带着去商场购物时,第一个买的东西也是画笔。
栀梨挠挠头,语气不太确定,“危良哥哥,你说的这句话算不算不恰当啊”和前两次说的话一样都包括了她和哥哥两个人。
危良微怔,仔细一想,刚刚的那句话确实也不太恰当。
“危良哥哥,我”
“栀梨”
一道清冽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栀梨的话。
栀梨抬起头,惊喜地看见了大步往这边走的蒋越潇。
她顿时忘了想和危良解释的话,小手高高举着朝蒋越潇使劲挥,声音轻快道“哥哥,你换完骑装啦”
“早换完了,等半天也没见着你。”蒋越潇说完,神色不悦地瞥向危良。
他既然听不见危良和栀梨在说什么也不想偷听,那么就直接打断他们,省得危良再说些挑拨离间的话。
“危良。”蒋越潇走到栀梨这边,微抬下巴,“比赛吗”
“比赛比什么”
“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