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家庭的目瞪口呆中, 车子慢慢远离了闹腾腾的集市。
面对着两笼子大鸡仔,栀梨很是雀跃,徐轻盈相对摆烂, 蒋越潇则是表情冷淡。
唯有负责跟拍他们的两个摄像师, 已经生无可恋地瘫坐在车厢的两个角落,欲哭无泪。
你们有三十元车费啊
找一辆七座车舒舒服服地到村子不行吗
栀梨完全不理解他们的崩溃,一上车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笼子的大鸡仔, 怎么看怎么喜欢,看着看着唇角也扬了起来,牵出两个小酒窝。
徐轻盈从摆烂的状态里,纳闷问“宝宝, 你一直看它们干什么”
“它长得特别像长大了的宫保鸡丁。”栀梨小手指着笼子里的一只神气昂昂的大鸡仔,“宫保鸡丁长大了肯定也这么漂亮。”
蒋越潇闻言, 刻意忽视掉周围的气味,用余光看被栀梨指着的大鸡仔, 除了肥点, 炸毛点, 也看不出哪里漂亮了。
“宫保鸡丁”
“从前外婆给我买的小鸡仔外婆说小名好养活就叫它宫保鸡丁了。”
其他人
你外婆给买来的小鸡仔起名叫宫保鸡丁你听听这名儿和好养活沾边吗
栀梨的话听起来, 宫保鸡丁似乎没能长大。
它为什么没能长大
它可能、也许、大概鸡如其名了
徐轻盈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宫保鸡丁呢”
“生病了。”栀梨皱着小脸,“那几天宫保鸡丁总是蔫蔫的不爱吃饭,后来睡着了又叫不醒,外婆就带它看病去了,治病的地方特别远, 宫保鸡丁可能也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栀梨和宫保鸡丁分开都快一年了,再被妈妈问起宫保鸡丁,虽然也会有点想它, 但不会想刚分开时那么想了,所以皱起的小脸很快就舒展开,开开心心地看笼子里的宫保鸡丁长大版。
徐轻盈心情有些沉重。
有的老人不太喜欢和孩子谈论生死,就像栀梨外婆,临去世前会告诉栀梨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等过几年,当栀梨能理解生死时,这份离别的苦楚也许会消减一些。
不止栀梨外婆,连她也是这样,生怕哪天栀梨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再也见不到外婆的事实。
蒋越潇脸色依然冷淡,但听着栀梨的话,心里却在猜测宫保鸡丁的结局,估计已经生病死掉了。
他三岁那年,爷爷生病躺在病床上,那时候奶奶就和他说了生和死的话题,蒋越潇记不清太具体内容,倒是记得他那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到很晚,眼睛肿得像核桃。
“宝宝。”徐轻盈想转移栀梨的注意力,便指着被栀梨认作宫保鸡丁的小母鸡,说,“你看中的这只还叫宫保鸡丁吧,我们也给其他几只大鸡仔起个名怎么样”
徐轻盈说完,指着宫保鸡丁旁边的一只肥嫩母鸡,“我觉得它叫大盘鸡就不错。”
栀梨来了兴致,连忙挑了另一只肥嫩母鸡,“它可以叫黄焖鸡”
“这只叫三杯鸡。”
“那这只可以叫白切鸡家里做的白切鸡可好吃啦”
“这只就叫叫花鸡。”徐轻盈问,“你从前吃过叫花鸡吗”
栀梨摇头,又问“什么是叫花鸡”
剩下的时间,网友们就听到了徐轻盈绘声绘色地给栀梨讲了怎么做叫花鸡,以及叫花鸡色泽多金黄光亮,味道多鲜美软嫩。
网友们吸溜吸溜着,纷纷打开了外卖软件。
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