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用手指在石桌上写着悠字,带着醉意开口,“我叫钟子悠,悠然的悠。”
“我意欲救一个”钟子悠声音被隐去,而字幕显示的是傻子。
“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
画面跳转,依旧是战火连天的边城,不过这次这里多了个人。
一个叫钟子悠的人。
他做出了豆腐,发了豆芽,请人盘了火炕,在炕上种出了葱蒜。他带着人去固阳城谈生意,抡勺炒菜,他领着百姓种花生,种芝麻,种药材。让榨出来的花生油广销大梁,让昔日破败荒凉的边城成了繁华热闹之地,让边城将士吃好穿暖
桩桩件件,所有的事都有他的影子。
他与萧长泽一起回了大梁国都,他摆摊卖起了吃食,他开的饭店客似云来,他开的酒楼名满大梁,他入宫做了御厨。
萧长泽是他最好的知交,只不过他肩负重任,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来去匆匆。
又一次出征时,萧长泽想一举击退乌蛮军,还边城安宁。
他做到了,只是归来时,没有见到那个送他出征的人。
听说是病故了。
萧长泽大抵是接受不了吧,悲恸之下竟也随其而去。
说完那个故事,钟子悠的脸依旧是红的,不过眼中已然清明。
继续道“你我都是好命之人,你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中,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些事,但结局不一样,厨子未曾病故,将军却战死沙场。
“你我又都是一样固执的人,总舍不得对方先走。”
“然后啊,我也做了一个梦,结局与最初一样。”
既都说是固执之人,所求必要圆满才行,哪能还是最初的结局。
他们还有最后一次做梦的机会,这次梦中少了个人,萧长泽代替那个人做了他曾经做的所有事。
他们也不再是知交,甚至互不相识。
可事都能记住,人哪能轻易忘。
萧长泽便总在寻找梦中的那个声音,找了许多年,终于在今日有了结果。
故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萧长泽却并没说不信,只问“我明明听过很多次你的声音,为何之前一点不觉得特别”而今日却一下拨开了所有迷雾。
“傻子,因为你又要出征了啊,”钟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还有些无可奈何。
“自然也该清醒了。”
萧长泽想起白日与新帝的对话,是啊,他又该出征了。
只是这次不知又是什么结局。
在听到自己战死,听到厨子未曾病故时,他竟是满心喜悦。
可在听到厨子病故时,他又满心悲痛。
那起伏的情绪,让他完全不似平常的自己。
所以他毫不怀疑钟子悠所说之话的真假,他信。
萧长泽已然明白,他今日和钟子悠相遇,再到自己被点醒,都是钟子悠刻意为之。
萧长泽的恍然大悟却将钟子悠逗得笑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萧长泽啊,你当真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当真是直到今日才被我点醒的吗”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次的擦肩而过啊。”
“即便真的有,今晚又为何前来呢”
钟子悠将话摊开了说,萧长泽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端起酒饮尽,而后将杯子死死地捏在手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