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劲风掀起尘沙,砂砾狂舞,最后一头撞在石壁上,再没了舞动的力气,风也跟着消失,砂砾垂落,露出伫立黄沙之中的庞然大物。
铁壁横亘大地之上,城池阁楼高耸如云。它分割了人间与蛮荒,将世上凶恶之物驱逐万里之外。天上流动的云海都无力跨过它,只能驻足关前,低头望向守关的士卒们,卷起黄沙的劲风便是云的叹息。
祖王为这道关隘刻名,名“山海关”
踞山守海,抵御北与东,纵横大地万万里。
过去,这座关隘用来抵御北方牧者的贪婪,牧者,游荡荒野之上,号称放牧天下,天下万灵皆为牧群。牧者的战士天生便掌握上等的骑术,能号令妖魔为坐骑。宽阔的原野正适合牧者率领牧群冲锋,兵戈铁马,冲锋起来无人可挡
但现在,这道关隘的城壁已经万载不曾有牧者的兵戈造访。
这些生来便是统领草原的生灵们消失了,消失在他们引以为傲的土地上。
邪魔到来。
不知源头,无法杀绝,邪魔目中燃烧着森绿的火,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叩击关门
今日也不例外。
黄沙散去,露出的不止是遮天蔽日的山海关,还有山丘深处缓缓走来的骸骨。森绿的火焰点亮黑夜,密密麻麻的延伸至远方的地平线处。
数位大统领站在城墙边,眉头紧锁。
这番景象山海关将士们见过无数,根本不足以惊动大统领们。真正引他们到来的,是响彻天地间的敲击声。
有人在山海关前叩门。
一个人形,长发披散着,看不清脸。它的姿态就像个普通人,伸手轻轻敲击,如同在拜访朋友的家门。但山海关外哪里来的普通人山海关外的大地只有游荡的邪魔,那是连寻常修士都应付不了的怪物
它每敲击一下,山海关便会颤动一下。
所有人的心也跟着颤动。
“为什么杀阵没有启动”
“罕有生灵这般接近我们,关隘却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生灵那东西是生灵只怕又是一尊邪魔中的王”
“不,那东西恐怕不是邪魔,你看远处,邪魔们分明已经聚集却没有丝毫动静它们没有上前,我们曾经面对的哪一位邪魔之王单枪匹马将自己置身于关前”
“不是邪魔那还能是什么你别和我说这真的是个人”一个人字,那位大统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来。
“报”一位传令使慌乱地奔向主将台。
“杀阵杀阵杀阵”
“别脱了裤子放屁遮遮掩掩的,是不是个大老爷们,快放”
“杀阵杀阵上的符文被抹去了”传令使满脸惊恐,表情比见了鬼还可怕。
“几座”
“目前持阵天师禀报的全部所有杀阵失去了符文,灵气也凭空消失了”
下方的人影还在敲门。
一顿一下。
几位大统领望向下方。
整座山海关在对方的指尖上颤动。
突然,人影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向山海关的上方。长至拖地的发丝散落,露出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
几位大统领惊觉地发现那个美貌惊人的女人的视线越过自己,甚至不在山海关上。
他们下意识跟着抬头。
瞥见一抹暗紫衣角。
高大的男人负手而立,立于星空下,群星闪烁,
似乎便是为了映衬他的身影。一副画卷自他周身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