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提案,这些本就天赋异禀的人们开始思索如何缓解局势。
时间不能容许他们做太多的浪费。
于是一下子,整个会议室内都是沸腾的议论声,一个个毁灭性的方案被提起,被参照,有的被否决,有的被纳入,而突兀的,议论声中响起一声轻笑。他们一愣,看向笑声的方向,是赵行舟,他身形舒缓地靠在背倚上,浑然没有危机来临的紧张感。
“你们误解了我的意思。”他摊手。
“我说的没有是说祖没有机会了。”
赵行舟指向自己,“我曾被赐予太行之君的血,哪怕时间已经过去许久,那滴血仍在我体内燃烧。我能感受到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男人缓缓起身,眼神有些恍惚,“就像我过去看见的那一个场景一样,毁灭的残躯引来新生,承戴王冠。”
“这是又一次的蜕变啊”他颤声说。
东海深处,两座神像消散了。它们之间的厮杀蒸发了海洋,空出一望无际的大地。不知名的晶粒铺满土地,有血滴落。
道权耘谷站在这片白色沙漠上,握着扇子的手掌有血不断地向下流淌。李熄安站在不远处,海底起伏的高度令他恰好能俯视这个魁梧的手握云扇的汉子。他的状态同样不乐观,在登上玉钗顺德出现的那座横桥时他严重的伤势愈合了大半,空无的灵气得到疯狂补充,冰玉质感的长生钗滋补神魂。诸多缘由,让他能站在这里再战一场。
但也仅此一场。
所幸祖的力量剩余并不多,这片战场上掀开了太多底牌,银色长城,矩阵,大执夷的混沌,还有那头本该坠落至龙渊的七海大君,他的老树和太行的八王。最后决定性的力量,也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帝都释放了竹篮采魂。祖与祖,破灭了太多。
他当然会赢。
他没有理由会输。
在他踏出天山之后,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与天地的灵气潮汐共振,他的每一个念头都能引来无穷无尽的变化。
跨出皇道极境的封锁,踏上阶梯。
在奋战之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帮助他。灵气自然涌来,甚至不用耗尽心力去摄取,自然而然地充沛己身。李熄安不知道这个状态应该称作什么,但他从未感受到如此强而有力的身躯。他立于白色沙海上,赤色细密的鳞片覆盖他的手臂,在碰撞下撕裂的伤口顷刻愈合。龙的枝角出现额间,岔开几缕发丝,长尾在身后摆动,过去鳍一般的尾尖呈现火焰状,细密如鬃毛。
道权耘谷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他对着李熄安指指点点,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你你”
“纯阳剑”
又看向李熄安的脑袋,又是一番指指点点,“这这这这”
“顺德钗”
道权耘谷狠狠地叹了口气,“这么下去,我是不是该把扇子也给你”
李熄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于是点点头。
谁知对方倒是怒了,护宝般的藏起云扇,道:“不行,这怎么能行这本来就是场观光,谁知道还有你这样的怪物啊我这骨像都被你们这几个轮着耗完了,你们这些后生,真真是不讲武德”
“不打了不打了。”道权耘谷摆手,“还打个屁,纯阳那货都把纯阳剑留下了。而且我现在体内可没剩下什么灵气,只有那点本源,够干什么放个屁都嫌少。”
他随意地坐在沙地上,看向李熄安,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
“就是没想到还有一次意外收获。”
“小子,你在蜕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