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庞然大物在冰原上行走,大雪也难以覆盖他们的毛发。其中一头的颜色与大雪相近,走在这里仿佛与飞雪融为一体。另一头则截然相反,他高昂着头,火焰般的毛发飞舞着,哪怕处于这冰天雪地,看见他也会感到温暖,仅仅是色彩便能够带来“火焰”的意象。
冰原之上的独行炬火,不知为何,今日再次深入这里的他有了同行者。
看上去还是同类。
藏匿大雪中的某些生灵感到不可思议,于是现出身来,薄如鸦羽的身躯跟随着大雪一起落在枝丫上。
“西扎,难得啊,竟会有生灵敢与你同行。”那些白面鸟身的奇诡生灵齐声说道,语气像是在笑,可仔细听上去,又会认为它们的确严肃,之后便是一阵眩晕。
“看样子,是同类你看他们都是一样的脑袋,一样的四肢和身躯,就连身上的黑色斑纹都相近不过要我说,还是西扎大人更加威武些呢”其中有些声音继续说道,说完,那些白面鸟身的生灵们便一齐笑着,风雪似乎都在这笑声中更大了些。
“我挺中意白色的毕竟是我们一样的颜色嘛像雪一样漂亮,不是么”
“哦那只不祥无光的左眼我有点想收回先前的话了,我们的雪花都是完美对称,呈现出世上罕见至极的美感,是为这片荒芜大地铺上色彩的伟大架构,这眼睛真是可惜啊”
“这可是独眼之虎你竟然企图给这样伟大的容貌泼上脏水独眼啊,还是因为厮杀征战而失去的左眼,这难道不是酷毙了么”
接着,它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起来,夹杂着话剧般的歌喉和朗诵,宛若这冰原深处突然升起的一座歌剧院。
青焰瞥了眼不远处的西扎,这位暴脾气的君王似乎对这些八婆玩意充满了耐心。
无论这些东西说什么,西扎都无动于衷,只是澹漠的前进,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巨大掌印。
“它们是什么”青焰问。
“雪中诞生的妖精,”西扎头也不回,“你可以将它们理解成大地以及天空能量的结晶产物,这些小东西在最开始的时候没这么多话,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变成这样,她影响了这些雪妖精灵,无需在意它们的话,无视便好。”
炬火越过风雪,雪原边缘,已临冰海。
漫天风雪似乎在这一瞬间分散开,像剧场中拉开的帷幕,也想有人用一只手将天空上的风雪洗净,前方,浩浩荡荡,深邃的蓝色占据整个视线,海浪层层拍击在冰层上,发出雷霆般的巨响。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力量甚至能撕裂边缘的土地,将冰层吞没。
青焰抬起头,愣住了。
在这样极其恶劣的环境下,竟然会有人居住。
雪原的尽头空空荡荡,只有一座木屋伫立在那,背后依靠着茂密的针叶林,再往北方几公里便是咆孝的冰海。
两头巨虎并没有掩盖自己的动静,沉重的脚步声引来木屋主人的注意,那扇木门缓缓打开,探出一个头来,青焰哪怕不动用灵气,目力也是极好,她很清晰地看见木屋的主人是个女孩,发丝跟着她探出脑袋而从肩膀处披散而下,颜色是十分漂亮的澹金色。
女孩看见了高崖上的西扎,于是很高兴地从木屋中走出,对他们招手。
“我之前说过的,影响了雪妖的人。”西扎瞥了青焰一眼,纵身一跃,在空中青焰看见这头炬火般的勐虎身躯逐渐缩小,这是这头暴君第一次在青焰面前化作人形。在小兴安岭那段时光中,西扎从来都是以暴力和爪牙和她交流,毕竟这在他看来,是虎类应有的交流方式。
青焰敏锐地感知到西扎似乎有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