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觉者。”
“有很多事情并非如人所愿,佛亦如此,祖亦如此。看不到世间苦难和人世常理的光亮和阴影,没法跨过那道阻碍。虽然常言,出家人何提再入世,但那是出家人,是吃斋念佛之人,而非觉者本身。”
楚杏儿坐在树上看着那女人,感觉像几年前在寺庙里听那老和尚唠叨,那老和尚也总喜欢说一样的话。什么佛陀不是坐于寺庙终日诵经之人,而是行走世间背负苦难之人巴拉巴拉的。
“为啥和我说这些。”
“有感而发罢了。”那女子轻笑,“我曾经在寺庙中带过一段时间,虽然未曾行觉者路,可我的路途中仍然有那么一丝感悟。你送我树枝,我便送与你这句话了。”
“送你树枝”楚杏儿瞪大眼睛,看着女人将树枝收好,闪一下消失,急了,哭丧着脸,“欸不是不是这不是送你的啊虽然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这树枝不能要了,但我是还准备把这树枝埋下去等明年看能不能再长出一株我呢。”
越说楚杏儿的声音越小。
到最后直接没声了。
她老想着大鹅子们是怂包,她何尝不是呢
“好吧送你了”
“辛苦小佛陀了。”女子颔首。
“我想问问,施主来找赤蛟做什么”
“推演出来的结果没有告诉你么”对方似乎十分清楚佛家推演法能触及的范围。
“结果在那根树枝上,我不敢看。”
“不敢看但是敢问么”女子笑了笑,这是将推演的因果转接她的身上。不过这无所谓,因为她是这因果能存在的根本。
对方点头。
“那便告诉小佛陀好了。”
女子朱唇轻启,楚杏儿瞪大了双目。
无边无际的黑暗,唯有中心的区域有着光亮。
那里伫立着一座巨相。
纤长神女庄重的模样已经支离破碎,裙摆撕裂,晶莹骨骼折断,连那张完美安宁的闭目脸颊都被生生夺取了半边,留下可怕剑痕。
灵气乱流交错泯灭的光芒将黑暗中的另一道影子照亮。
蜿蜒的龙形,浑身上下无不在淌血,周围垂落的八条臂膀可以看见被废去了六条,仅剩下的一者持剑,一者托鼎。血在滴落,汇聚成河。被击碎的鳞片掉落,将平整光滑的地面铺就成了乱石丘陵。
那从穹顶投下来的月光已经微乎其微。
可以看见那颗大星的投影上插着柄赤色古剑,惊人的煞气不仅仅使这仅有的月华消失,还铸就成了昏黄的暮色。
没有言语,但双方皆知彼此即将油尽灯枯。
载天鼎中承载的那方界域,那片浩瀚的灵气海洋被李熄安烧干净了。没有能依托的灵,他很难在这个地方和一尊法相搏杀。现在载天鼎轰鸣,奔走的活灵被法相崩碎了一次又一次,鹿王精疲力尽,已经无法维持任何活灵的存在。犁霞剑阵中的十六柄古剑全部断裂,就在他的下方化作剑冢。
终究是一位极宫境皇者炼制的古剑,面对真一,剑阵的杀伐铭文无匹也受限于了材料。
李熄安将古剑上的符文收好归于鼎身,绽放的霞彩合拢青铜大鼎身畔。
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游弋在黑暗中,盯着大殿中心的法相。
这具法相应当是某种投影,虽然
的确具备真一的威能,但显然并非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