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俘没有被留下集中看管,而是被押往广源州,如今邕州城的粮食仅足够百姓以及部族军所用。
而城中最欢迎部族军到来的无疑是那些部族百姓,侬智高也投桃报李,不光打开邕州的粮仓,更是收编那些愿意加入部族军的人。
他要把邕州城变成南天国的一处重要城池,收编四周所有能够收编的力量,扩编自己的军队。
当然,陈珙,王乾佑,以及李肃,张立等宋军将领俘虏他也是要见的。
只不过对陈珙王乾佑两人他根本就没给好脸色,甚至不爱搭理,唯独对李肃颇为敬重,命人解去他的枷锁,并奉为上宾。
可惜李肃根本不待见他,横眉冷对不说,更是大骂他背叛大宋的不义之举。
这倒是让侬智高来了兴趣,嗤笑着反驳道“某向朝廷俯首称臣多年,上表,纳贡,求官,卑微若尘土,朝廷如何待某如何看到我侬氏当年太祖所定盟约,如今宛若空文我侬氏世代为大宋边臣,与赵宋守望相助,如今宋廷懦弱,不敢招惹交趾,便把我侬氏弃之如敝履,何人之过也”
李肃不禁怒道“你由怨生恨,可上表呈情,越是刀兵相向,国朝越不可能像你妥协,反倒从有苦有冤之人变成叛军”
“叛军”
侬智高微微一笑“我不是叛军,我是南天国的大王,现如今拿下邕州城池,整个邕州也不过了了,届时若我建元称帝又何来叛军一说你赵宋太祖不也是黄袍加身,篡位后周他怎么不是叛军了”
“你混账”
李肃等人大惊失色,侬智高说出这样的话来便足以见得他以铁了心的造反,而无论是李肃还是陈珙,王乾佑都知道,大宋西南再无能与之抗衡的力量。
谁知侬智高并未停下,而是笑着看向这些人道“赵宋腐朽,弊政害民,苛政害我部族,西南部族苦赵宋久矣,如今我夺邕州,只需登高一呼,必然响应者众待我招兵买马,增兵数万后挥师东进,你腐朽宋廷如何能敌”
陈珙面色如土,王乾佑抖似筛糠,唯有李肃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在不屑的大笑声中,侬智高一把薅起陈珙道“走,去你这老儿的军资库看看,可与什么好东西能助我一臂之力”
军资库其实就是邕州城的库房,不光有武器甲胄,还有些强弓硬弩,当然还有些钱财和重要文书。
只不过在这里侬智高却发现了一件不应该出现在邕州城的东西,那便是他之前向宋廷所上的金函
金函者,金匣也,寻常用黄铜所制,内放奏请文书,可谓是最为正式的东西,只不过侬智高所上金函非是黄铜所制,而是真正的纯金打造,为的就是向大宋朝廷和官家表明自己的诚意。
瞧见金函依旧光彩照人,怒不可遏地侬智高大声质问陈珙道“狗官为何不上呈某家内属函件”
陈珙慌乱的说道“金函非是旁物,我自上奏,奈何朝廷顾及西南之安,故不准奏请,我又能如何”
侬智高冷笑道“你当某是个傻子不成金函在此,你是如何上奏的就算你上奏,又如何能比拟我这金函奏表你之言语是真是假,一查便知来人,给我把邕州城的府衙文房仔细搜索,若你这狗官确实上奏,则必有奏草若无,你这狗官必然人头落地”
上奏之前必须有草稿,一来是为了避免出错,而来是有个印证,以防奏疏内容被篡改。
可惜,前几次陈珙确实向朝廷上奏,但最后一次他认为朝廷根本就不会再同意侬智高的内附,故直接截留下来,